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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毅侯和王夫人,這對老夫妻再續房事,自是睡得好極。
翌日醒來,別說武毅侯神清氣爽,讓何伯抬著出去,對湖練氣吐納。就是王夫人也是容光煥發,不但新換了件縷金緋紅緞窄褃裙,且仔細命過梳妝的丫鬟給她撲了宮粉胭脂。
同在侯府的陳子善卻沒有父母的好興致,反之他幾乎沒睡的臉色卻極為暗沉。
一夜的冥想,沒人能瞭解他的有苦難言。但父親的話卻打中他命脈,即使父親對陳家前景猜想有危言聳聽之嫌。但他也不敢報以僥倖、而如前一般,坐視不理。
過去縱使他行事乖張、自輕自賤,京城聞名;自己更是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但對諸事的逃避心理確也是毋容置疑。
而今,父親一席厲語,無疑是斷盡後路。前面縱有懸崖戈壁,他也無以逆之。父親一番良苦用心,意思不過是要他與公主和好,最好公主能有嫡親子嗣,那樣對公主一向讚譽庇護的皇上必然愛屋及烏,對他生出諒解之心。搞不好還會念及公主情面,對他有了提拔之意。那樣,陳家自然名副其實,再次晉身大鄢朝世家首位。
但陳子善心明似鏡,這番拳拳忠言,怕是翠珠撞壁。因那逆耳之勢實在強勁。
到不是他自己冥頑不靈。而是公主,她一片冰心明明還拴在那人身上;自己與她,本就從未好過。後來更是怨念頗多,更何況還有先太子的誤會猜忌。
先太子!
陳子善腦中快速的滑過一張晏晏明郎的臉,都這麼久了,還記憶猶新。
他心中猛地梗塞一痛,再難在房中呆下去,急步奪門而出。剛行至院落門口,迎面而來的翠紅柳綠就撲倒在地;哭嚎怨泣、驟然轟亂陳子善本已疲憊不堪的心神。
“世子爺,求您為我們做主,侯爺要把我們統統攆了出去。世子爺,奴婢不是忤逆侯爺,實在是捨不得世子爺您和小姐啊……”
為首的張姨娘掩面痛哭,流涕剛起開頭,昭然若揭的後續,陳子善已是早諳於胸。
兩個陳子善執意從勾欄里納的妖嬈小妾,本就舉止輕浮,多月未見世子之面,現在逢此鉅變,見他就如見到天神;強力掙脫了來攔她們的嬤嬤,一邊一個跑上前去,抱住他的大腿。梨花落雨的美嬌弱態於她們,那是手到擒來,唏哩哇啦就是好一陣揉泣。
但奈何此刻的陳子善了無憐香惜玉的閒情逸致。他只覺頭大如牛,那些嚶嚶啜泣,哀哀怨語更像是兜頭朝己潑了一臉濃墨,溼得發黏,糊得躁起。
陳子善突然有了種想毀掉一起的衝動!
念起,拳頭就已攥住鼓起。但,經歷父親那番恫叱,以往胡作非為的肆意已然失去支撐。陳子善咬牙強忍,才沒把身上的腳揮踢出去。忍耐自己後,接踵而來,卻是從未有過空涼悲哀,在這一刻,許久未曾光臨於他的自嘲清晰露出臉,笑出猙獰的譏諷。
陳子善突然笑起,他那有資格毀滅別人,別物?
心裡刷冷,他最該毀滅的是他自己!
“還不把她們拉下去,都愣著作甚?”
一道突至的高聲喝斥,瞬間驚動在場眾人。不僅那些啼哭哀絕的姨娘;就連自作恍思的陳子善也抬眼望去,只見一身玄衣勁裝的何伯不知何時而來,冷目站在不遠處的前方。
何伯追隨武毅侯幾經戰場,深得他的信任。陳子善幼時的拳腳功夫,就曾得他指教。說是為師,也不為過。陳子善看見是他,也不由氣短,斂目思索。
對面的何伯卻已小跑過來,禮畢言道:“世子爺,夫人讓您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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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寤寐:醒和睡。
《詩經?周南?關雎》: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PS
講起睡和醒,有個生活小景和諸位分享:
講起來,這人算是個鄰居。但卻不住在隔壁,而在街對面。
先生有跑步的習慣,偶爾我就跟在後面散步,每每過街停在那鄰居家門口。
就聽到各種搖滾樂能把房頂掀開。
一次兩次,後來次次都是如此。
就發生了興趣,總是磨蹭著想知道,住在裡面的是啥人?
結果持續觀察數月,一次都沒發現其蹤。
有次,半夜睡不著,偏頭痛發作。
我就自己起來到後院轉轉。
結果就發現街對面那鄰居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