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一直走到東廂院門兒,梅香才忍不住了,說,“那姑娘就是姑蘇府兩江總督家的千金,白瑤。”
翠兒圓睜了眼,“兩江總督的千金,怎會在咱們府裡了?”
“不怪說你來的日子淺了,那總督大太太趙氏,可是咱們大太太的姑表姐兒了!”
如蔓不禁在心裡嘆了,秦家關係錯綜複雜,人脈極廣,做成這麼大的家業來,斷不是一朝一夕的,官商自古一家,原是有些道理的了。
“不過白小姐並不常來,一年能來一回就是難得了,全府都將她當做貴賓相待了。”梅香說得起勁兒。
她在四小姐屋裡時,曾見過白瑤一回,還是陪秦婉蓉一道去的,那白小姐更是個心比天高的,極是傲氣。
說話兒時,從不拿正眼瞧那些丫頭,可對大太太和長輩們,卻是十分恭敬了。
“為何白小姐不來赴宴?”如蔓想起那王行之也是算是個遠親,可白瑤卻沒來。
梅香嗤笑一聲兒,打頭朝屋裡走去,“白小姐怎地會稀罕參加咱們這宴會了,她呆不了幾日,便要回府的。”
這半夜遇貓兒一事,翠兒好奇那白小姐的來歷,鬧了梅香一個晚上,盡是聽得詳細。
如蔓沐浴更了衣,懶懶地歪在軟被上,只想著幾日後向安子卿學書一事,也不知那安夫子是個甚麼樣的人物了,想來是同那穆先生差不多的。
穆先生如蔓見過一回,還是進園子偶然撞見的,大約四十來歲,長鬚瘦高。
瞧上去,就是個做學問的了。
闔上眼皮兒,如蔓默唸叨了,不論怎樣,她要仔細學了,總歸是為了以後好的。
幾日裡,秦玉衍來了兩回,教小廝抬了一口紅木箱子,裡頭擺了數十本新的經書,從《女則》《女訓》到那《四書》《詩經》,如蔓趕忙接了,讓翠兒放到書架裡頭。
秦少芳也來了一回,送了文房四寶來,如蔓一一拆開,最後竟是一疊透著海棠香氣兒的薛濤箋。
真真是個心細的人,如蔓將那薛濤箋握了,胸中有絲暖意流過。
薛濤箋是那閨門女子題寫詩字專用的紙張,既美觀,又能彰顯品未來。
如蔓仔細收好了,那花箋的香氣兒繞在手裡頭,很久都沒散了。
臨安城多雨季,纏綿的潤雨,又下了起來。
今兒便是如蔓頭一天進園子的日子,她起了大早,將自家梳理的整齊而清淡,畢竟是上學堂去,斷是不能太豔了。
挑了一會子,選了一副最尋常的紙墨,剛用了飯,正準備走的,秦雨菱就興致勃勃地進來了,拉著如蔓說了好一會子,左右交待了。
等如蔓踏出東廂時,已經晚了一刻鐘的時辰了,宜早不宜遲,這著實是對夫子的不尊重了。
如蔓想著,心裡十分愧疚,一路小跑地進了落景園。
有丫頭引路,便讓翠兒和梅香先回去收拾屋子了。
和那《聞道解意》很是不同,這一處書舍隱在一片翠竹林中,白牆玄瓦,十分古樸雅緻。
如蔓仰頭,輕聲念著,“青竹幽。”
好一個雅緻清秀的名字。
丫頭將門推來,遂退下忙去了,如蔓呼了氣兒,收了油紙傘,起步邁了進去。
屋子裡有淡淡的竹葉清香,是從四壁雕花的木窗透進來的。
如蔓第一眼便瞧見了這書舍裡的唯一景色。
那一襲青衫靠在簡潔的書案上,線條清朗,手中書卷的弧度,和那專注的眼眸,映成一抹不濃卻深刻的剪影。
他並不立刻抬了頭,只等那頁書文讀盡了,才緩緩從他的世界裡抽身而退。
當他將目光投在她身上時,如蔓竟是呆住了,她從不曾想過,讀書也會有那般柔和到炫目的精緻了。
“安夫子…安夫子在何處?”如蔓下意識地問了,這樣年輕的男子,又為何會在安夫子的書舍裡?
如蔓小手握著書柬,瞧著他疏朗的模樣,心下又道,這人莫不也是來聽課的?
可為何此人瞧著這樣眼熟了。
那青衫男子彬彬有禮地衝如蔓見了禮,又示意她坐下,並未回答她的話。
如蔓心頭雖是疑惑,可仍是端正地坐下了,心裡也微鬆了口氣兒,幸得夫子來得晚,自家才沒誤了授課的時辰。
那八仙桌兒上擱了一壺熱茶,從壺嘴兒裡冒出一絲茶香來。
整個書舍透出來的氣息,只那四個字可以形容:寧靜致遠。
如蔓偷偷將那書生打量了,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