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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蔓暗暗讚了,是個懂分寸的,又想起那紫兒急匆的性子,她忽然抿嘴兒笑了。
“是誰來了?請進罷。”如蔓聲音聽上去,卻有幾分虛弱。
“我來瞧瞧五小姐,粗人沒見過場面兒,帶了些東西來,還望小姐莫要嫌棄了。”
隔著屏風,錢婆將幾摞子事物兒擱到桌兒上,又衝翠兒梅香寒暄了幾句兒,才繞進裡屋。
“不必費心,錢婆來瞧我,心意到了就很好。”如蔓便要掀開被子起來,那錢婆趕忙止了,只說小姐身子還虛著,她老婆子受不起這大禮。
如蔓也是佯作,又叫翠兒搬了軟椅,讓錢婆坐了,畢竟那錢婆在府裡頭,是個有資歷的,要真真論起來,如蔓還需敬她三分了。
錢婆搓了手,先了發話,說,“那惹事的小蹄子,整日不教我安心的,也怪我沒教導好,先給小姐陪個不是了。”
她說得真,如蔓聽得明,遂擺手讓她坐著,“我見那扇子掉了怪可惜的,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
錢婆一見如蔓是個好說話兒的,心裡頭也有了底,鬆了口氣兒,只說,“她年輕不懂事,我可饒不了她,已經罰了她半月不許進園子了。”
“年輕不懂事不打緊,在我這裡犯了,也少來惹了其他人了。”如蔓小手繞著髮絲,聲音輕細。
那錢婆自知失了口,這五小姐才多大年歲,紫兒要大了許多。
若說年輕不懂事,真真是打了自己的老臉了。
“呵,我老婆子是個不會說話兒的,小姐有大量,日後有甚麼需要我老婆子幫忙的,儘管開口,只是別記恨才是了。”
“哪裡的話,本就不是甚麼大事,錢婆客氣了。”如蔓仍是不驚不瀾的。
忽就想起了那個陌生的書生來,模樣倒是記不仔細了,可當時那個結實的懷抱,著實是讓她安了心的。
想到這裡,她輕輕握了臉蛋兒,心下嗔自家沒了忌諱,不過是路見相救,怎地就當成大事了。
錢婆又坐了一會子,見如蔓懨懨的,有些乏了,就沒多停留。
走前兒,又衝如蔓低頭說,“若是太太問起,小姐也不必瞞著,只管說了,這丫頭不吃點虧,斷是不知悔改的。”
她越是說別護著,那心裡頭越是希望她幫忙護著,不然怎地花這功夫到東廂來?
如蔓明白,錢婆也明白。
“我不是個多事的,可府內人多口雜,也保不準別人不說到太太那裡,只是我這屋裡頭兒的人,不會多嚼舌根子的。”
錢婆安心走了,如蔓就吩咐翠兒將那東西整理了,這一看,送的真真不少。
一筐羅漢果,一盒子靈芝,兩筒子瓜仁慄絲芝麻茶並幾丸參藥。
包裹裡又裝的各色香料不少,皆是小姐們配胭脂粉黛用的。
如蔓拿起一盒玫瑰膏仔細瞧了,水紅濡軟,聞起來香氣襲人,又端了一方梔子花黛,用指尖挑了一縷兒,抹在手背上,溼涼溫潤,皆是生肌養膚的好物兒。
地上還放了一罈子自家釀的木樨荷花酒,驅寒生津,如蔓心想,這錢婆真真將壓箱底的都拿了出來,由此看來,那廚房端的是份美差事了。
這五小姐墜河一事,不消片刻,就在府裡傳開了,有等看笑話兒的,有不明情況的。
有人說,那五小姐定是饒不了紫兒了。
又有人說,五小姐是個膽小的,太太也不管,只能白受了氣兒。
說歸說,可到底也沒人來瞧她,莫說是落水了,也沒生出事來,既是真有些甚麼,秦府上下也不會對她花多少心思了。
睡得朦朦朧朧的,只聽外間兒有人說話兒,如蔓身子酸沉,向裡側翻了身,繼續睡覺。
腳步輕靜,踱進了屏風。
“小姐乏了,早早兒便睡下了。”翠兒低聲說。
“無妨,我瞧瞧她就走。”
秦少芳站到床邊,見如蔓略顯瘦削的肩頭露在外頭,不禁幫她理了被角。
那柔軟的頭髮,觸手絲滑,秦少芳遂挨著床邊坐了,那半張小臉兒遮在劉海下,能看到鼻翼微微起伏。
這個妹妹,當真有些特別,他心裡想著,抬眼就看到枕邊那半隻香囊。
如蔓翻了個身,惺忪著眼,喚了聲兒,“少芳哥哥。”
秦少芳低了身子,柔聲說,“你受了寒,快些休息,我坐會就走的。”
如蔓聞言就真閉了眼,枕著胳膊,似是睡下了。
室內十分安靜,外頭西風拂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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