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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也盡由著她,不曾委屈。誰知昨兒,她忽嚷著要看紅梅,她那明園地頭小,只種了幾棵雪松。從沒栽過花兒。又說甚麼身子不便,要將咱們院子裡的移過去一棵,可見她存心生事!”
如蔓只得勸,“她說她的,咱們又不應下,權當作蒼蠅蚊蟲亂叫罷了。”
“可不曾想,大公子竟是應下了,說明兒就找花匠來,方才還是我到二門上取東西,見那小梨拿了工具,才從錢婆那裡聽來的,這教我如何同娘子說?”
窗外臘梅開的正豔,想來也有數十年的光景了,如蔓亦覺得不妥,便問,“那煙娘子房裡可有甚麼花兒草兒的?”
“迴廊下有三盆大公子打外地捎來的美人蕉,娘子不喜那味道,才擱到她屋裡,便當成了寶。”
聞言如蔓心下似有了主意,思量著並沒開口,只說先莫要告給大娘子,等過了明日再說罷。
內室裡傳來大娘子的聲音,細細弱弱,雁眉忙地張羅丫頭們煎藥。
如蔓進了內室,但見軟床上帷幔放下了半簾,桌上擺了茶壺和藥瓶子,窗簾盡是放下的,只餘兩臺金絲燭徑自燃著。
“五丫頭,過來坐罷,咱們也好說說話兒。”王翾衝她招手,只著了褻衣,臉色有些蒼白,血氣虛弱。
如蔓便過去替她拉好了被子,挨著床沿坐了,仔細問了病情。
大娘子雖是氣弱,可心思十分清明,如蔓觀察著,並不似有大病,想來過了冬日,便能大好了。
她隻字不提病中之事,只同她講些府裡頭的趣事兒,逗她笑了幾回,臉色上也漸漸有了紅暈。
大娘子問了她沈良之事,如蔓只說不熟悉,並無深交,那王翾只攜了她的手,淡淡地笑,道,“你還小,並不知這男女情事,若是說甚麼生死相依、非君不嫁的,不過是年少輕狂,恣意一場罷了。大嫂子只提醒你一句,自古姻緣命定,卻總逃不過這門當戶對四個字,切不可被外物衝昏了頭。”
王翾點到為止,說的隱晦,可如蔓早已聽出了道理,心下不免感懷大娘子一番苦心。
她又何嘗不知這地位懸殊,自是不可高攀。
說了會話,雁眉便端來藥碗,王翾只說放涼了再喝。
如蔓便接過來,捻了那瓷白的勺柄,仔細餵給她。
碗裡的藥下了大半,就見雁眉又進來通報,說王公子來了。
王翾撐起身子,道,“快教行之進來罷。”
如蔓乍一聽王公子,只覺十分生疏,不想一晃眼,已有近數月未曾見過那王行之了。
“既然王公子要來,我先回去了,大嫂子好生養病。”
誰知那王翾卻將她拉下,笑道,“不過是小孩子,無需這些個避諱,我瞧著行之同你們一處頑著,他雖有時放浪形骸,心眼上卻並無惡意了。”
如蔓只得又重新坐下,還沒坐穩,就聽那半是調侃的聲音道,“不想姐姐這裡還有客人,倒是我唐突了。”
如蔓不著痕跡地瞥了嘴兒,那王翾只說,“五妹妹也來探我,並不是外人。”
王行之將衣襬一撩,在挨著床邊的凳子上坐了,偏頭道,“原是如蔓妹子,那我便放心了。”
如蔓斜眼睨他,不得發作,只答,“我也很是放心。”
王行之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笑而不答,便同王翾說起話來。
到底是姐弟相親,此刻瞧著,那王行之也並沒那麼討人厭,更像個聽話的大孩子一般了,全無平日風流不羈的模樣。
他們談話間說起了王府的事情,王翾只催他,說父母年事已高,他該早些安定下來的。
如蔓想著由他們說些體己話,便已有事為由,先辭了別。
那王行之也站起來,說許久不見秦少芳,要好生敘上一敘,順道兒送如蔓回去,晚飯過了再來探她。
王翾對這個弟弟自是十分寵愛,便依了她,如蔓再是不情願,卻也只得這般。
兩人一前一後,自出了一繡春的門兒,如蔓便閉口不言,王行之倒也識相,當著丫頭們的面兒,並無甚麼不當之行。
路過那明園時,忽見小梨正扶了那煙娘子在院子裡賞花,如蔓心下一動,便對王行之說,“我忽然記起,還有事要辦的,王公子先走罷。”
說完並沒回頭,翠兒也跟著進去。
如蔓站在門口處,並沒往裡走,直衝著翠兒說,“好香的氣味兒,卻不知哪裡來的?”
煙娘子瞧見如蔓,便得意地笑了,道,“難得五小姐鼻子靈,我這裡的美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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