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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你,豈敢啊。”祝英臺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諷刺人。她說著又扭頭看了桌上的包袱一眼,“只可惜你包裡的黃金,無用武之地了。”
“噓!”我趕緊豎起一根手指頭,示意祝英臺噤聲。在市井街坊之處說這種話,萬一金子被人盯上怎麼辦!祝英臺卻不領我的情,反倒奇怪道:“葉兄你怎麼了,你按著我們的金子要幹嘛?”
我滿頭黑線。我說大姐您能小聲點兒麼?這裡不是祝家莊,而是鬧市裡面的茶鋪啊!馬文才看了我一眼,倒沒對我的行為多說什麼,只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信誓旦旦地道:
“我會找到他的。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錢和武力辦不成的事。”
“你和我相處,最好別跟別人動手,不然我們各走各的路!”祝英臺皺眉道,又轉頭衝著我加上一句,“葉華棠,你也一樣,少跟別人動手。”
我覺得她這話聽著很不順耳,還沒等張口反駁,腦後突然一個大力襲來,將我的頭一把按進了面前的菜碟裡!接著腰間一空,那人竟是自後順手揪走了我的錢袋!耳邊傳來過招聲,以及馬文才的怒罵聲和盜賊簌簌的逃竄聲。
你***,敢動我的錢,找死!我向來把這點金子當成命一樣看待,此刻竟被人偷去,不由得大怒,從桌上翻起來拔腿便朝外衝去。那兩個盜賊已經跑到了我們的馬旁邊,馬文才見狀右腳一蹬,乾淨利落地翻起桌上長弓拿在手裡,搭箭欲射。我還沒來得及誇讚他一句好樣的,就見祝英臺上前去猛地撥開他的箭支,大叫道:
“別,別殺人!”
“你讓開,盤纏全在裡面!”馬文才急道,祝英臺卻梗起脖子反駁他:“你們家不是有的是錢嗎?”言外之意是偷了就偷了,反正你們家有錢,就當施捨給他們好了。
我本來還等著馬文才一箭射中馬匹,先阻止那些傢伙跑掉再取回金子,卻不料祝英臺從中作梗,耽誤了時間。真是大小姐不知人間疾苦,你家有錢,隨便一點金子不會放在眼裡,我可不行啊!這次出門我特地帶了五兩金子,打算路上順便買一條軟和點的厚被子拿回去用的,長椅太硬了,我打算在下面多鋪一層。因為擔心碰到其它合用的東西沒有錢買,才特地多帶了些金子出來,結果這一下要是放走了他們,那可就全完了!
絕對不能讓這些盜賊跑掉!
我見那兩人就要上馬逃走,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多想,撲過去試圖拽住馬尾巴,結果被那小偷一包袱掄過來打中了腦袋,我氣得從腰間抓出短匕就想要擲過去,後面祝英臺和馬文才已經追了出來,馬文才一把攬住我的腰,不讓我再追,祝英臺則迅速取下我手中的匕首,繃著臉衝我叫道:“說了讓你別殺人,你怎麼就不聽!”
殺人?我現在想殺你!被他們這一鬧,那兩個小偷眨眼間就騎著馬跑遠了。這裡本來有三匹馬,剛才的話騎馬追上去還是能抓到他們的……現在最後一匹馬也被他們在逃跑的時候拽走了,想追也沒法追了!可惡,我的金子……
“好了葉兄,別瞪眼了,我和文才兄的盤纏也都被他們拿走了,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的。幸好山伯給的錢沒有被偷,我們還算有一點兒。”祝英臺說著從腰間抓出一個灰突突的錢袋,臉上露出甜蜜的神情。
我實在對她吐槽無力,氣得狠狠踹了一腳拴馬的庭欄,反把自己的腳震得生疼。身後馬文才一把拽過我道:“行了,阿棠,別追了。”他說著伸手過來幫我從臉上摘下去什麼東西,又仔細看看我額頭,伸手碰了一下被包袱打中的地方,見我疼得一縮,不由得生氣道:
“追不上就追不上,你沒事去拽馬尾巴幹什麼?就會莽撞逞強!那包袱裡裝的全是金子,自己也不知道躲躲,就只會等著捱打!”
這時候祝英臺也走過來,瞧見我一臉狼狽相,默不作聲地從身上取出一塊方巾遞來道:“擦擦吧,葉兄。”
我這才想起自己的臉之前曾經整個兒地陷進了菜碟裡,後來只顧著抓人也沒來得及擦。但是祝英臺的態度實在讓我不喜。正當我打算用袖子胡亂抹兩把完事的時候,馬文才一把抓過方巾,同時不客氣地按住我肩膀,手法粗魯地把我的臉整個抹乾淨。不過他有注意避開額上傷口,倒是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
我略微有些喪氣,鬱悶地道:“謝了。”劈手將方巾奪過,自己繼續擦臉,馬文才哼了一手,甩袖站在一旁。這時候那個店家從茶鋪裡伸出一個腦袋,畏畏縮縮地對我們道:“客官,你們這些飯菜需,一共需要七文錢。”
馬文才聞言大怒道:“你瞎了狗眼了?你沒看見我的錢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