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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殺入,形成連續不斷的衝鋒,將宋軍的陣列撕開,然後才是徒步的悍匪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將已經崩潰的陣形徹底衝散。
從遠處看來,宋軍嚴密的陣形像被一柄鐵錘砸中,佇列先是凹陷變形,緊接著被穿透,最後像被一隻大手抹平。
敵寇過處只留下滿地屍首斷肢,陣中的軍旗只支援不到一盞茶時間就被斬斷,頹然隕落。
翁應龍震驚地看著戰場,手中的鼓槌脫手落下掉在鼓面也沒有察覺。從來沒有人見到這麼多鮮血同時濺出,那夥賊寇就像一柄鋒利的斬馬刀將宋軍攔腰斬斷,彷彿世間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們的鋒芒。
夏用和麵無表情,連鬍鬚也沒有抖動一下。
倒是大貂璫李憲上前扶了翁應龍一把,細聲道:“這些賊寇悍勇過人,好在人數不多。既然他們出城而戰,少不得要折損人手。賊寇死一個便少一個,我大軍十萬,人力無窮無盡,欽使不必焦急,只用笑看吾輩破賊。”
翁應龍臉色青白。“今日方知賊寇兇悍,難怪賈太師……”他忽然一把揮開李憲,大聲道:“召張如晦!”
不多時,一名披著鶴氅的羽士來到帳前,與諸人稽首為禮。
李憲大喜過望,迎上去道:“原來是神霄宗的張仙師!不知沖虛仙師、元妙仙師、虛靖仙師可安好?”
張如晦微笑道:“掌教和兩位教御安好,多謝大貂璫掛念。”說著他又向秦翰施了一禮,“小子張如晦,見過秦帥。”
秦翰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賈師憲以儒宗自居,與道家宗門關係並不好,神霄宗卻是例外。
論起勢力,神霄宗在宋國道門中的位次還在太乙真宗之下,但秦翰知道神霄宗的三位教御與賈師憲關係並不簡單。
翁應龍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收起剛才的失態,沉聲道:“張如晦,你既然出自神霄萬壽宮,想必已得元妙仙師真傳,今曰喚你來可知何事?”
張如晦對翁應龍不怎麼客氣的口氣並沒有流露反感的神情,從容道:“修道之人本該不問世事,但嶽逆橫行無忌,已觸犯天條。當日吾師替天行道,今日嶽逆餘孽死灰復燃,弟子自當效力。”
“好!一旦功成,本官必不吝封賞!來人!給張道長另闢一帳施法!”
“不必。”張如晦道:“我神霄金火天丁大法以元命之神,召虛無之神,以本身之氣,合虛無之氣,運雷霆於掌上,包天地於身中,曰暘而暘,曰雨而雨,以人應天,隨處可施。”
說著張如晦一揮大袖,喝道:“風!”
話音剛落,天地間一股長風便浩蕩而來。
風勢越來越大,朝江州城的方向吹去。賊寇逆風而戰,攻勢頓時一緩。
“雲!”
張如晦一手指天,晴空萬里的天際隨即湧來一團烏雲,戰場的光線迅速暗淡下來。
“雷!”
“破!”
張如晦的雷咒剛出,突如其來的一聲斷喝幾乎刺破他的耳膜。張如晦羽氅一振,臉上血色盡去。
第六章地下伏兵
星月湖軍士兇悍的戰鬥力讓程宗揚也看得咋舌。侯玄等人配合多年,彼此間默契至極,這種萬軍叢中分合自如的作戰行軍、分段式衝鋒和調整,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好在自己的任務簡單得多,他只需盯著那些徒手計程車兵,把他們趕到宋軍中軍大帳就算大功告成。
任務固然簡單,壓力也最大,畢竟宋軍負土計程車兵足有三萬,一人撒泡尿都能尿出好幾個游泳池。
為了防止意外,除了一營,孟非卿的直屬營也交給他一併指揮,於是自己很榮幸的又和月霜分到一處。
月霜的臉上冷冰冰的,看不出什麼異樣,偶爾目光相接也把他當空氣,讓程宗揚有點後悔那天沒有幹得再狠一點。
秋少君揚著一張臭臉跟在月霜身後。一大早他便找上門追問武二郎為什麼會九陽神功?程宗揚只好老實告訴他原委。
不出意料,秋少君這個小麵人也發起脾氣;自己宗門的鎮教神功被一個外人得去就罷了,但這個外人還把它傳給不相干的人——用秋少君的話說:那廝一看就是個缺乏人性的暴徒!九陽神功落到他手裡怎麼對得起師兄!怎麼對得起天下蒼生!
還好程宗揚身邊除了這兩個不大合作,其他都算得心應手。左有武二,右有臧修,後面還有敖潤和雪隼傭兵團的幾個好手。
孟老大的直屬營在星月湖大營實力堪稱第一,真要撞上宋軍一個軍也未必遜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