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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看來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自己再出面。

紙條最下面，還有一行字。

是皇上親筆題寫。

“不知皇弟何時攜妻兒歸京？”

楚千觴：………………

“師父，你怎麼起來了？”

身後傳來細碎的響聲，顧了了揉了揉眼睛，咕噥道。

她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方才轉身時覺得身邊空蕩蕩，一時驚醒。

楚千觴回頭，對她笑道：“滄州來了飛書。”

“是嗎？”聽到“滄州”二字，顧了了精神一振，心中五味陳雜，就算那段日子再怎麼不堪回首，但那些人啊……

她還是放不下！

“大家都還好麼？”顧了了問道。

楚千觴頷首，似知道她會這麼問，答道：“都很好，柳相一黨已被剷除，小芳姑娘一案也平反了。顧美人封平南王，賜名‘容顧’，至於鳳曦、蘇葉和君家二兄弟各有賞賜。”

顧了了點頭，聽說顧美人封王，頓時眉開眼笑：“美人封了平南王？”

楚千觴眯起眼，流露出一絲不悅：“怎麼，你後悔了？”

顧了了怔住：“什麼後悔？”

“若你當初不走，現在就是平南王妃。”楚千觴酸意十足。

顧了了哈哈大笑：“比起平南王妃，我更喜歡做楚王王妃。”

聽到這句話，楚千觴心底不快一掃而空，快步走到床邊，將顧了了拉入懷中。

“是嗎？”他問道，在她耳邊喃喃，“真的不後悔？”

顧了了嘟嘴，他不信自己？

“後悔了後悔了！”顧了了負氣推搡他，道，“你現在就把我送回滄州去！”

“做夢！”楚千觴哼哼道。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這一刻，時光中彷彿嵌著絲絲縷縷的甜蜜與溫馨，只覺得燈火燻暖，歲月如此靜好。

天明時分，楚千觴將顧了了叫醒。

顧了了支支吾吾，還想賴床。

“不想去月老廟求姻緣？”楚千觴問道。

顧了了呢喃：“求什麼姻緣，人都在了，還有什麼好求的！”

楚千觴幽幽道：“了了覺得一世姻緣就夠了？”

唔？

“聽說這座月老廟還可求來生姻緣。”

顧了了撲騰一下直直坐起，隨即拿起枕邊的衣裳套上。

她扭頭見楚千觴正看著自己，不由生出一絲羞赧一絲惱怒。

“還愣著做什麼，準備走啦！”顧了了嬌嗔道。

楚千觴失笑，點頭道：“不急，時間來得及。”

待到兩人收拾好，僱了一輛馬車，朝月老廟駛去。

車伕聽說二人要去月老廟求姻緣，便大肆向他們介紹苗疆風俗，又道：“光去月老廟求姻緣還不夠，最好有祭司和聖女的祝福！”

顧了了聽了，來了興趣，問道：“原來還有祭司和聖女啊！”

車伕笑道：“自然是，苗疆不比中原，這裡不聽官府，以祭司和聖女為尊。”

顧了了點點頭：“那祭司和聖女，誰更厲害啊？”

“這個……”車伕一時回答不上來，在他的認知中，好似沒有人會將這兩人比較。

“那如果祭司和聖女要你們做截然相反的兩件事，你們會聽誰的？”顧了了打了個形象的比喻。

車伕想了想，道：“應該會遵循祭司大人的意思。”

顧了了哦了一聲，祭司手中權力更大麼？

“可是因為這一任聖女並非真正神明所選？”楚千觴忽而插嘴問道。

車伕回答：“這位公子是中原來的吧，對我們苗疆好生了解啊！不錯，現在的聖女並非神明所選，所以大家都不是真正聽從。”

“既然不是神明所擇，為何要讓她做聖女呢？”顧了了不解道。

“只有當上一任聖女去世，神明才會選擇新的聖女。”車伕說道。

顧了了沉默。

這豈不是意味著要付出一輩子的自由？

難怪教主要選擇放棄聖女呵！

哪怕獲得再多的尊重，沒有自由與愛，便如同失去靈魂的軀殼，連觸控幸福的資格都沒有。

伴隨車輪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顧了了不知不覺間睡著，腦袋靠在楚千觴肩膀上。

楚千觴輕輕一笑，將她納入懷中，為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