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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了下去,不過如果口頭的恐嚇有用的話,還要書面的刑法做什麼。
我無可無不可的低下頭,在他看來,估計是很害怕的樣子吧。
“海藍呢?怎麼這幾天一直不見她?”這是太子的第一個問題,我恍然,難怪這些天,即使在康熙面前,他的眼睛也總不老實,要東張西望一番,竟然是為了海藍。
“……”不過這個問題看起來我也沒辦法回答,我也不知道海藍去了哪裡,更不知道此刻,是該說不見了,還是說我不知道呢。
“你沒有聽見嗎?狗奴才,本太子在問你,海藍去了哪裡?”此刻,我們還站在他老爹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想不到,這個傢伙已經敢大喊大叫了。
“太子殿下,您還在這裡呀,皇上正急等著見您呢。”就在我躊躇的時候,李德全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解了我的圍。
太子胤礽自然是不能違抗聖旨,只能甩下我匆匆走開。
然而就在我也準備開溜之際,李德全卻攔住了我。
“太子剛剛問了你什麼?”李德全問。
“太子什麼也沒問。”我抬頭,說假話的時候,面不改色。
“是嗎?那你跟太子說了什麼?”感覺上,李德全的目光似乎在這一刻鋒銳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時不露聲色的總管流露出如此的神情。
“奴婢沒說話。”我說。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李德全是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我福了福,像平常一樣,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屋子走,竟然沒有回頭的勇氣,直到我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門,才發覺,裡面的衣服竟然潮溼了。
那天康熙父子究竟說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只是第二天在圍房的時候,幾個新來的宮女在小聲說昨天中午皇上發了很大的脾氣,連晚膳都沒進,今天臉也陰沉沉的。
又隔了幾天,就傳來太子感染風寒的訊息,康熙沒說什麼,只是叫了請脈的幾個御醫問話,又細細看了看方子。足足又隔了三天,才命四貝勒、十三阿哥幾個去探視。
我知道,康熙已經原諒了他這個寶貝了幾十年的兒子。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這個問題我曾經無數次的問過自己,也問過很多好朋友,然而,沒有一個真正讓所有人信服的答案。
不過在那青澀的韶華里,大概覓一位英俊多金的白馬王子,總是每一個灰姑娘的夢吧。
曾幾何時,我也曾有過那樣單純的夢想和生活,如今,卻只在夢中了。
一夢醒來,入眼便是新貼的紅紅的窗花,昨夜呼嘯的北風不知何時已經住了,床頭擺放的,是新裁的宮衣,軟軟的錦緞,銀白的底,繡著枝枝紅梅,這才憶起,竟是又一個春節了。
過了今天,便是康熙四十五年,轉眼間,竟然已經是五年了。
鏡中映出的,依舊是紅顏明媚,這個身體有十八歲了,十八歲,青春韶華,眉目流光,到了最美的時候,不過這美麗,又有誰知福禍呢?
乾清宮裡,今年自然照舊要準備隆重的慶典,與往年微微不同的是,今年康熙特許所有的皇子的福晉、側福晉,甚至侍妾以及小皇孫們一起同來慶祝。大約是人上了年紀,更加註重親情吧,不過到時候會“熱鬧”成什麼樣子,還真不好說。
早早的到了殿裡,其實也不大用我做什麼,不過瞧著小宮女們忙著,有疏漏的地方指正一下。
歲月果然是容易過的,彷彿就是昨天,我還笨手笨腳的連茶也不會端,匆匆一夜,便也神態自若的指揮著一群小宮女忙碌了。
海藍的事情之後,乾清宮裡的舊識所剩無幾,年前天恩浩蕩,又放出了一批,於是,便有了如今的我。
人的成長,原來只在一夜間,在那個曾經生死頃刻的一天裡,我終於看清了命運。
原來,活著,已經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而要想活著,我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收起自己過去的懵懂和迷糊,小心的觀察周遭的一切,小心的觀察御座上坐擁天下的老人,生活倒也平順。
康熙對我很好,雖然不知道這種好究竟是因為什麼,不過我可以感覺得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寬容。
人的本性是很難改的,不管我怎麼小心,其實錯誤依然是有的,特別是深夜,康熙依舊伏案批閱奏摺,而我照舊在一旁重複著墨錠與硯臺之間的機械摩擦。一個疏神,寬大的衣秀便將案邊的茶盅子碰了下去。瓷器的碎裂聲在萬籟俱寂中乍響,驚得門口困得直點頭的小太監幾乎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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