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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令群臣推舉皇太子,結果群臣都推舉八阿哥,康熙聽了很不滿意,當時就說:立皇太子之事關係甚大,爾等各宜盡心詳議,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賤,爾等其再思之。
我猜想,復立胤礽,也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只是同樣是自己的骨血,康熙對幾個兒子的態度,還真是截然不同,難怪曹雪芹會說,天下的父母,心都是偏的。
這一日,胤祥回來得很早,聽到東哥進來通傳的時候,我只來得及迎到門口,眼前簾子一掀,胤祥便裹在一團風雪中進了屋。
我這才發現,外頭竟然飄起了雪花。
“冷嗎?”我問胤祥。
他只是一笑,也不回答,直接抓起我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觸手的感覺自然是冷的,我皺了皺眉,抽回手幫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便拉他到暖炕上坐了,一邊吩咐才彩寧攏個火盆過來。
“你自己在屋裡,怎麼也不攏個火盆?”胤祥微微有些奇怪,“屋子裡怪冷的。”
“那是你剛從外頭回來,那裡就冷了,只是我受不了那碳氣罷了。”我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於是問他“今天皇上召見,可發生了什麼事?”
胤祥只是微微一笑說:“倒是有兩件喜事。“
“哦?是什麼?”我問。
“皇阿瑪釋放了二阿哥。”胤祥說,我只能在心裡微微嘆氣,然後笑說:“還真是一件喜事,那另一件呢?”
“四哥小的時候,皇阿瑪曾說他喜怒不定,今兒在殿上,四哥說‘喜怒怨不定一語,這十餘年以來省改微誠。今年逾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已定,喜怒不定四字關係臣之生平,懇將諭旨內此四字恩免記載。’皇阿瑪也準了。”說這話的時候,胤祥神色中是十分的喜悅和欣慰,停了停才說:“叫人備點酒吧,我們都沒有這樣在家裡,圍著小火盆喝過酒。”
都說酒可以讓人快樂,我自然沒有阻止理由,當下吩咐廚房準備,幾碟下酒的小菜,一壺清酒,我們相對而坐,燭火跳躍,光線在彼此的臉上晃動、搖曳。
“苦了你了。”胤祥說,然後將酒一仰而盡。
“怎麼忽然說這個?”我執起壺,添酒,心裡卻是一驚,究竟還是瞞不住嗎?
“婉然,其實——”胤祥遲疑,卻終於重重的握住了我的手,“你該有更好的生活的,我以為我可以給你,但是——”
他後面的話,被我捂在了口中,“我很好,不要這麼說。”我說,幸福或是更好的生活,並不一定是要被給予,而是該自己去創造。
“不會一直這樣。”他的手越過小小的炕桌,輕輕落在我的頭上,又順勢滑落到肩膀。
“當然了,我知道。”我微笑,輕輕舉起手中的杯,“我敬你。”
宿醉的惟一結果就是頭痛,起身時,胤祥早已經去上朝了,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原點,彷彿這幾個月,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平靜。
十一月十九日,康熙帝命梁九功傳諭:“前拘禁胤礽時,並無一人為之陳奏,惟四阿哥性量過人,深知大義,屢在朕前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偉人。”
我私下認為,奪嫡的方向,至此,算是發生了一個很微妙的轉變,雖然之後的十一月二十八日八阿哥被複封為貝勒,但是,這場鬥爭,高下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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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一十九章 動盪前夕
康熙四十八年,在朝野上下對康熙將立誰為皇儲的猜測中到來。
其實我不明白,康熙準備復立太子的心已經這樣明顯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自然,這些人此時的想法,我根本無從瞭解考證,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胤祥偶然會說起的星星點點,對於朝政,胤祥看似和過去並沒有兩樣,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有些冷下來了,不再夜以繼日的把自己關在書房忙碌,更多的時候,他喜歡同我一起翻翻書,隨便聊些家居的瑣事,甚至喝些酒。
只是他喝酒並不圖醉,倒是我這陪喝的人往往不勝酒力,其實很多的時候,我寧願他能夠醉一場,將心裡的苦發洩出來,只是,他卻不醉。
正月未出,宮裡卻忽然傳出了訊息,說是良妃娘娘病重。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我正瞧著胤祥下棋。
良妃的身子並不牢靠,這是我知道的,只是大年下忽然這麼病倒,卻也奇怪。
“你在良妃宮裡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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