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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我輕輕的問他。
“……”回答我的,是沉默,只有一滴冰涼的水珠,在這個時候,滾落到了我的脖子上。
“十四阿哥,你……”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用力掙了一下,回過頭來,是他,這一刻,他的眼中,晶瑩一片。
“你怎麼了?”我輕輕的用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心卻如同被什麼重重的擊了一下似的,漲漲的疼痛。
他看著我,依舊不語,只是那樣看著我,眼裡,竟然是一種悲傷到了絕望的神態,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整天只知道笑嘻嘻的調皮孩子,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只是知道,我很難受,看到他這個樣子。
“你……”我很想問他,究竟怎麼了,是昨天的事情讓他誤會了,還是……可是,他卻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在我剛剛說了一個字之後,他忽然的吻住了我,順便封住了我的全部話語。
這不再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而是一個狂亂飽含著絕望的吻,狠狠的,不允許我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不能退縮。
大腦是一片空白,我知道自己該果斷的推開他,但是,卻用不上力氣,他的傷心、他的痛苦,似乎都在這樣的接觸中,點點滴滴的傳遞給我。
是我,傷害了他嗎?
……
過了許久吧,感覺上,好像真的很久,他忽然放開了緊緊擁著我的手,有點喃喃自語般的說:“對不起,婉然,對不起,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不等我反應過來再問他,他已經猛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跑掉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我,自己跑掉了。
沒來由的,我的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總是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只是想哭。
那天我始終在想著十四阿哥的事情,想著他的憑空出現,想著他沒頭沒腦的話,只盼著當完差事,就去問他,究竟怎麼了。
只是,這一天,我終究沒有去成,因為,宮裡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索額圖被康熙下令圈禁了起來。
訊息傳開的時候,我才發覺,連每天必來的八阿哥,今天竟然也沒有露面。
傍晚,吟兒忽然私下囑咐我們幾個宮女,沒有允許,不許私自外出。我知道,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良妃的意思。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禁止我們離開宮裡,但也多少猜到,良妃在這個很微妙的時刻,不想招惹任何的麻煩上身。
這次南巡。路上康熙和太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不得而知的,不過,康熙忽然對索額圖出手,倒還真的讓我大吃一驚,我一直以為,索額圖倒臺是在一廢太子前後,卻沒想到,廢太子的苗頭,竟然這麼早就顯露了出來。
我不懂政治,但是當年看電視的時候,也曾聽說,康熙看著明珠和索額圖黨爭,卻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一種帝王之道,那麼現在呢?他果斷出手,也是一種帝王之道嗎?只是索額圖一倒,太子的地位就開始搖搖晃晃,原本對帝位不抱希望的其他皇子,難免會忽然覺得有了曙光,我不相信,精明如康熙,會看不到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那麼,這以後的手足相殘,是康熙也始料未及的,還是他早有預謀的呢?這都是帝王之道的一部分嗎?我忽然覺得很冷,入冬了,這紫禁城裡,北風呼呼直灌,真的很冷。
卷二 第六十一章(下)
索額圖的事情似乎很快就被後宮遺忘了,每天到時辰吃飯、該當值的時候當值、沒事在屋裡睡覺或是索性繡個手絹之類的,日子卻也自在。
八阿哥參與政事的次數越來越多,或者說,是康熙越來越多的讓他參與到政治當中去了,於是,他得空在這邊陪著良妃閒坐聊天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更不用說像以往那樣,在我面前來回晃盪了。
只是,只要我在跟前服侍,就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我的臉。
讓我惟一有點鬱悶的是,他的時間緊張起來,似乎連九阿哥、十阿哥也跟著忙了起來,已經是好久不來了,沒了可以捉弄和拌嘴消閒的物件,我的生活,當然也就格外的平淡了,淡得一點味道也沒有。
重要的是,這些天,我也沒有十四阿哥的訊息,他雖然娶了妻子,但,畢竟還只是十四歲的孩子,心裡的事情也沒有個掩飾,那天他匆匆離去,我真的很擔心他闖出什麼禍來。不過,上頭又吩咐我們不能出去,只能在屋子裡乾著急罷了。
今天不必當值,也不知我們的時間是怎麼安排的,我和碧藍永遠不會同時閒在這裡,這不,好容易我休息了,她卻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