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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這日才交過申時,天已漸黑,我正打算會了雁兒去吃飯,偏上面又差我往德妃宮裡送茶葉,小靈子還讓我有什麼事只管使他,我自己都是給人差來差去,怎麼有資格去使喚別人。從德妃那兒出來,天已全然黑下來,晚飯時間想來是已錯過了,反正都是冷冰冰的殘羹剩炙等著我,索性慢慢地一路閒晃一路往前走,舊時不是提倡“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嗎,我現在不過是把它提前到飯前實施了,呵呵,只不過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功力大減,活不到那麼長了,嘻,不過真要到九十九也不是靠這幾步路走的,那得有大福份了。:)
出門沒多遠就看到前邊人影一閃,彷彿是四阿哥,他是將來的萬歲爺,我已得罪過他一次,真是悲慘。剛走到石楠叢那兒,就聽到一個聲音:“他又好這些奇巧的西洋玩意兒,顯示著自己有學問,什麼都知道,也有幾個交好的洋人,趁著皇上正惱這些破壞國體的傳教士,給他散佈散佈,只怕日子就沒這麼好過了。”又聽見一陣陰冷的笑直教人寒毛倒豎,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問:“沒人瞧見你來吧?”方才那個聲音道:“四爺放心,這時候都吃飯去了,天又暗,隆大人都是安排好的。” 這胤禛和隆科多又不知道要算計誰了,這便是康老兒誇的“誠孝”“友愛”的兒子?讓他也來聽聽,真是可怕。我原不是想偷聽,偏是恰好路過,這時候出去反倒說不清了,只得站在原處,半日不敢動彈,過了許久,再聽不到一點聲音,才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瞧,暗夜中並沒有一個人影,想是走遠了,我才敢挪動緊張得早已痠麻的雙腿往回走。
這日我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快樂地勞動著,只見小靈子在那邊廊下向我招手兒,我惶惶地假裝掃地慢慢地磨過去悄聲問:“又什麼事?”他不言語,一個勁讓我過去,只得跨過迴廊,見紫藤架下立著的人影正是應子,他聽見我腳步聲轉過頭來嘻嘻問道:“喜歡嗎?”我道:“跟阿哥的人出手果然不一樣,你搶了銀行啊,那樣大方。”“銀行?他是誰啊?很有錢嗎?”又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犯得著去搶那個叫什麼銀行嗎?”呵呵,真是笑倒我,可是這個“銀行”如何同他解釋,這才真算是沒有“共同語言”。他見我笑更惱了:“那個銀行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原本就認識嗎?進宮之前?”我更笑了,但怕他著實惱了,也只忍著。又想起來告訴他:“別送那些禮物了,我也消受不起。”他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對了,上次說要給你瞧新鮮的西洋玩意兒…… ……”不待他說完,我趕緊打斷他:“快別提這些洋玩意兒了,那些個傳教士不許教徒祭孔子和拜祖先,皇上正惱得很呢,都驅逐他們出境了,你一個小小侍從往那槍口上撞什麼。”
應子一驚:“你在內庭中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愣,總不可能告訴他我原來看三百年後學者所著書上細細講過,想起他上次提過一下,便期期艾艾道:“你上次帶八音盒來時自己告訴我的啊。”,他凝神想一回:“不對,我並沒告訴你那樣細,你怎麼知道的?”他一改往日看我柔和的眼神,嚴肅得怕人,我第一次發現應子身上竟有一種震憾人心的王者氣勢,在他目光之下,我只得將那日聽到四阿哥所說之事一一招來頂缸。說:“你瞧大人物都給暗算了,你還不小心點。”他皺著眉,眼中似有些肅殺之氣:“鼠輩,專會使這些背後的勾當!”我只覺得今天的應子和往日不一樣,藉口活計還沒做好趕緊要走,他也沒留我,只是眉頭一直沒鬆開。
第十一章 一寸相思千萬縷
這之後好長日子都沒有應子的音訊,原來這樣也過了,可現在彷彿竟有些失魂落魄起來。羽緞鶴氅太大,不方便拿出來,但每晚我都把那個小小的八音盒放在枕下,伸手去擎著,有時候覺得暖暖的有時候又覺得冰冷。我不知道為什麼應子這段時間都沒有訊息,想來是我那天得罪他了,我將那日的事分分秒秒掰開來想,只把自己分析得從頭至尾都是錯的。
應子似我宮中烏雲般生活的一抹亮色、一段彩虹。他的眼神中有太多我的眷戀,仿是湖泊,跌下去了就再起不來,又似叢林,只走進去就註定了會迷失。細想他的一言一行,有時候一個人也會笑出聲音來,我不得不承認見到他我是快樂的,那個時候我可以自由地表達,可以去關心也被關心。初時我以為是友情,但那種盼望的心情和對雁兒她們又確是不同的,什麼時候情素種在了我心底,什麼時候開始見不到他我會失落,到這個時代不是我選擇的,到宮裡面也不是我想選擇的,可是我以為感情是我可以選擇或拒絕的,但看來更做不到,原來這根本不在我的掌控,不是我能左右的。見著就見著了,想著就想著了,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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