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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淚又不禁下來了,心彷彿是給人亂抓著,痛不可擋。胤禩還只當我是捨不得他,一面走一面還回頭和我說:“我瞅著點空兒一準來瞧你,別難過了,平日有事兒就找小靈子。”
我原本想了無數次再見的情形,總不至這般短暫,好似模樣兒都未記熟悉就又走開了,讓我著實失落、傷感。胤禩只以為大事已成,至少也是成了八九分了,那些朝庭重臣阿靈阿、鄂倫岱、王鴻緒等誰不和他交好,以他的出身地位,已是苦心經營多年,才等到這一天,他怎麼不興奮異常,躊躇滿志?我忍受著離別相思與前路悽慘的雙重打擊,情緒實在是壞極了,眼中好象總是有淚,輕輕一碰都會掉下來似的,不敢想,什麼都不敢去想了。
已出來了,我也想順道兒瞧瞧雁兒、水晶去,也算是散散心。誰知說她們到前面吃飯去了,我又只得跟著往前面去,中午時候陽光仍有些刺眼,我只揀那有綠蔭的地方慢慢走,剛走到一處粉牆的牆角,就聽見裡面嫋嫋地唱著曲兒,想是宮裡的戲班子在演習戲文呢。只聽得一段風雲會四朝元:“春闈催赴,同心帶綰初,嘆陽關聲斷,送別南浦,早已成間阻。設羅襟淚漬…… ……”轉個彎,又是一段前腔:“…… ……綠雲懶去梳,奈畫眉人遠,傅粉郎去,鏡鶯羞自舞,把歸期暗數,把歸期暗數,只見雁杳魚沈,鳳雙鶯孤。綠遍汀洲,又生芳杜…… ……”正是《琵琶記》中“臨妝感嘆”一折,曲調婉轉悲涼,聽得人心中更酸,不忍聞之。
我再往前走,見惠娟忙忙地跑過來:“可巧聽見姐姐說到雁兒姐姐這兒來了,不然這會子再找不著。”等到眼前,她抬手擦擦汗:“姐姐快回去吧,前面傳呢。”我奇了,平白的會有什麼事兒,思量著這一段我極是安分守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今兒見了胤禩,再尋不出什麼不是來。惠娟也說不知道,只是娘娘傳得急。我不知道所為何事,只得放棄找水晶她們,急急地和惠娟回去。
第三十九章 欲將沉醉換悲涼
一路上惠娟還抱怨:“不是說去雁兒姐姐那裡了,這許多時候怎麼還只在外面呢?害我好找。”我說在剛才前面那個牆院子外面聽戲呢,又問她:“這宮裡也有戲班子不成,在那兒演習戲文呢。”惠娟笑了:“說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呢,這都不知道,先前就在小太監中揀那清秀伶俐的去學呢,也不是戲班子,不過學幾段曲子,那個娘娘格格閒了聽聽解悶罷了。”
我們剛進院子,白雲就搶出來:“你又闖什麼禍了,聽說皇上生氣得很,來順兒公公都在外面等半天了。這時紅霞也打簾子出來,狠狠地剜我一眼:“這院子裡就數你事兒多,也不知道拉姑姑是怎麼教導的。”
外面來順兒無常似的馬著臉等我,比上次更是冷酷,我也不敢再說話,只老老實實跟著他去。這次見康熙和上次可不一樣,已明白聽說他惱得很,不知道我犯了什麼彌天大錯,居然勞他親自過問,我心中忐忑無比。
李諳達這次見到我也沒再說話,只是嘆息著搖搖頭,趕緊帶了我進去。才進去就嚇一跳,只見大阿哥、四阿哥、有幾位我偶然見過的大臣像公普奇、託合齊、鄂繕、聯額等還有幾位太監都齊齊跪在下面,康熙一臉怒容,指著下面一干人等:“朕將胤礽從幼教訓,迨後長成,變為暴虐無為,不知忠孝,不識廉恥,行事乖戾有不可言者,推其故,皆爾等左右影響、縱容,使之不善!”
這個康熙,沒有他的默許,誰敢慫恿、縱容他至此?太子的變化主要是康熙自己隱忍優容,從其所欲,養癰為疽,並非他人所為。現在倒好,把責任一概推給眾人,也只好這些底下人代人受過罷,從來領導都是沒有錯的,罪都在蝦兵蟹將身上。
此時康熙又問一句:“那個宮女還沒帶進來嗎?!”一直立在旁邊的李諳達趕緊示意我上去,我誠惶誠恐地上前行禮,誰知康熙還是惱了,對著李諳達也責罵起來:“你是個辦事辦老了的人,吩咐了立即帶進來,怎麼到現在也不吱聲?朕不問還想混過去不成?!朕的話誰放在心裡?真真是反了天了!”
我們倒是“立即進來了”,可是那時候他罵下面的大臣太監正罵得歡,誰敢去打斷他來通報,只怕真是不想要腦袋了。李諳達雖然冤枉得緊,但只怕是難得見到康熙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連自己這樣的老人兒都賠進去了,一時只嚇得面孔雪白,一句話不敢講。
等康熙看清楚近前是我,更是怒得咬牙切齒:“竟然是你!朕道是誰那麼有眼光、見地,小小宮女,亦助胤礽潛謀大事,原來你是專在皇子中間得意!”
我大驚,我什麼時候替太子“潛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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