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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哭起來。銀鏈大驚,忙問我怎麼了,大清早的就哭起來,我只覺得中找個人來傾訴,便將昨天的事大約說了。銀鏈聽得合不攏嘴,復又笑起來:“傻丫頭,這也值得哭,是好事兒啊,強似你在這宮裡看人眉眼高低。”我嘆口氣:“似我這樣的人到那兒不是看人眉眼高低,八福晉是那樣厲害的人,還能給我好臉子瞧,只怕更慘呢。”銀鏈也嘆道:“說不得只好委屈些了。”
我懶懶地跟著銀鏈去針線上,出來就看見小靈子候在外面,高興得只搓著手在那兒傻笑,現在也不避了,徑直向我走來:“給姐姐道喜了。”銀鏈見這樣自走開道:“說話都忘記了,你今兒原本就不必來了,娘娘既說了讓你收拾收拾,你也準備一下吧。”
我的眼淚又要出來了,小靈子還是笑嘻嘻的,自顧自的說下去:“姐姐可不知道八爺努了多少力呢,皇上開始是不許的,說有那麼多王孫公子家的姑娘現放著他瞧不上,偏就看中個宮女。後來擱不住八爺再四求了,表明非你不娶,皇上這才罷了。只說你出身品級太差,你父親前一段兒還因索大人的事兒獲過罪,可巧當時皇上在看張之碧張大人的摺子,就傳旨讓張大人認了你做乾女兒,也算是從張家嫁出去的。這不過是個幌子,連拜見等一切俗禮都免了,不過借他個名兒。”小靈子還說皇上說了,不過是納妾,不用張揚,擺排場,悄悄兒辦了就是。
第六十四章 羅衿不耐五更寒
我知道康熙看重出身,嫌我低微,良妃是五品出身,只不過從辛者庫出來,他還動不動拿這個說事兒呢,更何況我。現拉上張之碧,不過是康熙給自己唱的一出掩耳盜鈴,胤禩尚無子嗣,想要他為大清皇族開枝散葉,偏這個倔小子只要娶我,他懶得和胤禩扭。反正眼不見為淨,你自己悄悄兒辦了也就罷了,算是康熙放了我們一馬。
小靈子還在為我抱不平:“八爺原說是體體面面讓姐姐進府,可惜現在皇上發了話,只以後慢慢來,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姐姐別惱爺,爺也是拼了全力在皇上跟前才爭取到這個結果呢,只是現在委屈姐姐了。”
我在乎的倒不只是現在的委屈,當然做女孩兒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婚禮體體面面,自己漂漂亮亮地出現在眾人面前,用一個儀式表明自己從今以後,一生一世就和這個男人聯在一起了。只是我現在情況早已不敢奢望這個,只是今後的委屈我還不知道要怎樣去受呢。
晚些時候,銀鏈大約是奉了良妃的命,和了幾個宮女來,沐浴更衣,描眉畫唇,穿金戴銀,披綾掛羅地給我細細裝扮起來,一條翡翠灑花洋縐裙還是良妃賞的呢。我完全沒有時間去和明月、雁兒她們告別,等以後若再有機會見著解釋吧,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著她們,我的朋伴們。
等去向良妃辭別時,良妃打量我一番:“這也有些樣子了,平日看你毛毛燥燥,打扮出來倒清秀,禩兒眼光也不算差。”又叫白雲將首飾盒拿來:“只是頭上太素了,這枝朝陽九鳳掛珠釵算是我送的,九鳳的對你雖是有些越制,但這大喜日子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了,就是皇上知道也無防的。”又道:“皇上特意恩准了,我也和胤禩說了,你今晚就不必去見福晉,明早再去請安吧。”
我知道這絕不是康熙所能想得到的,一定是良妃使人去向康熙討的這個情,好歹讓我有個相對好些的洞房花燭夜,良妃真是用心良苦啊。我深謝了良妃,又陪著她說些不相干的話,良妃精神還是不太好,都是我說得多,她歪在床上聽著,不過是混著嘴和時間,說了一陣,到底倆人兒都忍不住,各為各的因由灑下了淚。
拜別了良妃等一眾人,一頂小轎將我抬了出去,及出城門,又換上一輛小小的翠幄青油車,胤禩本來還派了裝行李的車,不過我只有一個包袱,放在自己乘坐的那輛車裡就行了。回頭看看宮門和那華服的城門護軍,不禁有些傷感,從此我便要告別紫禁城,好容易才三兩年才熟悉了,又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面對陌生的人,不知道是虎穴狼窩,怎麼過啊。只胤禩是我唯一的依靠,今後我便是他的人了,生死與共,貧富相隨。
行了半日,到了一處角門,停下車來,復又換了轎子,趕上來幾個齊整的小廝,抬了轎至一處垂花門方停下。半晌,小廝都退下去,一個穿紅綾裙子,青緞掐牙背心的小丫頭打起轎簾,扶我下來,穿地垂花門進入院中。裡面花紅柳綠,山石玲瓏,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穿石而過,地面苔痕成斑,一條石子甬道通向前面一個小小的竹籬花障編就的月洞門,牽藤引蔓的花草幾乎都要將門蓋住了。
我還來不及細看景像,剛才那個小丫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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