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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睏……真的沒精力跟他再扯了……明天還要趕路……我……
(Zzzzzzzzzz)
(換行,黑屏,第二天清晨)
瞪著歐陽少主近在咫尺的睡臉,我苦惱地糾結著,這人到底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呢?
要說他是禽獸吧,我們還真沒有做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要說他禽獸不如吧,現在這麼個兩手兩腳釦著我的姿勢又算什麼啊喂!
呃,我不是在期待發生什麼,但是一個怎麼看都不能用“君子”來形容的人居然君子了起來,從某個層面來講,心情還真是蠻複雜的。
(我,我就這麼缺乏吸引力麼……嗚嗚嗚……)
“……在想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某人的聲音明顯比平時低啞了幾分,再加上慵懶的神情,微微眯起的雙眼,敞開的衣襟;凌亂的領口……
這樣子實在是太妖孽了!整個兒就一生物發電機嘛,身為並非絕緣體的人類,我理所當然地被電到了。
真是的,大清早地沒事亂髮散什麼雄性荷爾蒙,完全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而他看上去還不打算罷休,笑得一臉春光燦爛地逼過來:
“娘子……”
這混蛋是在亂叫什麼啊,我直接一腳衝他踹了過去。
他也不動氣,只笑嘻嘻地扣得越發緊了,以一種曖昧之極的語氣湊在我耳畔道:“連叔公都叫了……”
不提這檔子烏龍破事也就算了,他一提起來,我頓時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腳都被困著不能動,於是我能選擇的攻擊方式只剩下……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某人的肌肉僵硬了一瞬間,隨即倒像是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輕笑了起來——可見攻擊完全無效。
我洩氣地鬆開牙齒,看著某人笑得更歡的樣子,鬱悶之極地衝他翻著白眼:“憑什麼我要比你矮一輩啊!”
歐陽少主很明顯地怔了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
“此話怎講?”
“你叔父為啥讓我叫叔公,你,你到底是想當我爹還是我叔叔啊!”
上一輩子的時候,爺爺有八個弟弟,於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就得從二叔公一直叫到九叔公,從小到大雖然壓歲錢是拿了不少,但被八個長輩當面團揉過來捏過去的經歷也著實算不上什麼美好回憶……
靜默了幾秒之後,歐陽少主突地鬆開了手腳,顫抖著轉過背去,相當沒形地蜷成了蝦米狀,肩膀還一抽一抽地,傻子才看不出來他正笑得有多歡,不過癲癇發作貌似也是這症狀來著,萬一某人真是犯病了……
我很慎重地爬過去確認,直到看見那張笑得幾乎抽筋的俊臉,才又一腳踹了過去。
他很識相地沒有反抗,卻很不識相地阻止了我的下一次攻擊,還硬拖著我坐了起來。
“郭兄同黃姑娘亦是好事將近。”他略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淺笑了起來,“你可知依漢人習俗,黃姑娘該如何稱呼郭兄之母?”
這個,南北風俗應該差別不大吧?我眨巴眨巴眼,不太確定地回答:“大概是……婆婆?”
某人讚許地點點頭,又道:“若是郭兄之父尚在世,黃姑娘又該如何稱呼?”
我惡狠狠地磨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倆字:“公公!”
“小王爺的生父同郭兄的父親是八拜之交結義兄弟,若是他尚在世,黃姑娘又當如何稱呼?”
我突然有了一種在上課的錯覺,問題是這位“教師”顯然在拿我當弱智看,讓人忍不住就要掀桌:“當然是郭靖叫什麼她就叫什麼這種簡單的問題還要問什麼問啊你真拿我當白痴還是笨蛋啊……”
後面的話在看到某人無可奈何的苦笑時自動地咽回肚子裡了,呃,難道有什麼地方我弄錯了?
“你這般忐忑,我早該想到……”歐陽少主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低聲道:“卻一直只當是……不解情事,實是不該……”
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連起來卻怎麼也不明白。
歐陽少主苦笑了一聲,又道:“我父母……早年皆已亡故,是叔父將我撫養成人的,他亦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長。”
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扯到了這上面來,但這還是相識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提及家事,因此我聽得很是認真,只可惜某人下一句話就轉了口風。
“白駝山的人都稱叔父為‘老山主’,在外間……怕他的人會稱一聲‘歐陽先生’,不喜他的人叫他‘老毒物’……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