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氣得我呸了他一口,自顧自爬起來去洗漱了。
午後陽光正好,我抱著本書在屋裡啃,他在屋外處理著手頭的事。
雖是說把一應事務都交給鋒叔了,但哪裡有這麼容易就全部丟開的。人是不敢出入這裡,但藉由據說不怕染病且又不怕死的白駝山鴿子們,他還是很辛苦地被壓榨著剩餘價值……
以至於我每次聽到那翅膀“撲拉撲拉”扇動的聲音,就很想把它們都抓下來燉湯!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始終沒有斷了和外界的聯絡。
他時不時也會念些新收到的訊息給我聽,從二師父手書的“我等俱安,勿念。”到郭大俠口述黃姑娘代筆的“每日行程彙報”,應有盡有。
據說嘉興城中病發範圍遠比預計中小得多,病情雖是嚴重,似乎也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七公已排程丐幫弟子將那幾處圍了起來,以求不再擴散。
話說那種囧囧有神的處世模式居然真的能做成事?這種感覺真是好虛幻……ORZ
我評論道:“那囧人居然真的是丐幫幫主?!”
歐陽少主在外間笑得直打跌,“你同七公果真投緣。”
“啊?”
“第一次瞧見你時,他也問郭兄:‘那個呆女娃子當真是蒙古公主?’來著……”
——很好,囧七公你給我等著!
據說鋒叔和黃島主已先後趕到,捐棄前嫌聯合攻克醫學難題,現下已小有成效。
話說一提到黃島主,我就想到原著裡“形相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的描寫,一想到那種風範,就忍不住猛犯花痴。
“咳咳!”他在外間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道:“黃‘老’前輩德高望重,你既是同黃姑娘交好,想來他必是樂意提攜後輩的……”
不用這麼刻意強調“老前輩”和“後輩”吧……
鬱悶得我直鬧他:“我悶得很,要聽人唱小曲兒!”
他果然囧住了,停了一停才道:“等幾日……”
“我現在就要聽!”我開始跟他耍賴,“我不管,人家黃島主都會吹簫!”
他很頭疼地辯解道:“那是笛子……”
“那你吹簫給我聽!”
“我不會吹簫!”這幾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的,“我自幼隨叔父習的是箏。”
“呃……”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嘿嘿地笑了幾聲——那聲音十分邪惡——才慢條斯理地道:“那鐵箏不曾帶在身邊,倒也無妨,待你出來我自便有了……唔,只是不知音調究竟如何……”
——啊呸!
據說郭大俠和黃姑娘已經在蘇州尋到了穆姑娘,她果然是當年臨安荷塘村逃過一劫的那位小姑娘,此時他二人正帶她回嘉興城外的“實驗室”中。
聽得我抖了一抖,心下忍不住對穆姑娘大為愧疚,東邪西毒那二位都是很下得了手的人,但願,但願不會做出什麼“活體解剖”之類的事情來,否則我這不是在作孽麼。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叔父和黃島主又豈肯為難一個小姑娘。再者我瞧那穆姑娘倒是深明大義之人,想必也情願……”
我忍不住酸他:“嗯,你只‘遠遠地瞧過一眼’,就知道她‘深明大義’了,眼神可真好啊!”
他苦笑著分辯道:“‘深明大義’云云……那都是黃姑娘說的,我當真只遠遠瞧過一眼,那時小王爺去地牢探她,我綴在後面……”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我雙手抱胸,朝天翻著白眼,不理他。
半晌,突地聽他在外間低笑了起來,“從前……便是想你吃醋捻酸亦不可得,如今倒好……我很喜歡……”
臉忍不住有點微微發熱。
——這人真討厭吶!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胡鬧著,彷佛連歲月都變得分外慵懶閒適,日子一天天安靜地自身邊流過,不復歸來。
我看過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我看過牧馬群嘶,邊草青青。
我知道大好河山是何等的壯麗,蒼茫星空是何等的遼闊。
此時坐在這一間小小的屋子裡,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四面白牆,我卻只覺得比任何的風景都更美麗。
似乎在陡然之間,世界變得狹小而豐盈,心卻從來不曾這樣無邊無涯過。
此心安處,即是吾鄉。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終於明白這一切的時候,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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