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濺了開來,他那件青衫的前襟頓時變得斑斑點點。
他臉上那副活像見了鬼的表情,實在讓我不由得要往別的地方想。
不過,不愧是全國性連鎖客棧的員工,也不過短短的一瞬,呂秀才就恢復了常態,笑著道:
“華姑娘,好久不見……您那馬還拴在後院,咱們可沒敢慢待啊。”
喀絲麗打我行李裡掏出來的那錠金子,扣掉十來天的食宿費用,剩下的錢足夠給十匹馬養老送終用的了,總算他們還有點“尊老”之情。
當初從成吉思汗的馬群裡挑了這匹老馬,就是考慮到在漫長的旅途中說不定會有不得不放棄它的時候。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不想隨便放棄掉就是了。
所以聽到這個回答,我著實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於是衝呂秀才齜了齜牙。
“那我就自己去牽了啊。”
“好!”呂秀才應了一聲,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驀地改口道:“不用不用,我去給您牽,我去給您牽!”
大約在後院,有什麼不想讓我見到的事……或者是人吧……
我相當識相的不去打聽,只笑著跟他說:“那就麻煩啦。”
呂秀才招手喚過一個雜役吩咐了幾句,這才撒丫子往後院跑了過去。
剛才還在探頭探腦的李大嘴已經不見了蹤影,至於樂少東……應該已經在我背後站了半天,把我和呂秀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了吧。
一回頭果然就看見了樂少東標誌性的後現代龐克青年的臉:蒼白的臉上掛著倆黑眼圈……不,或許說熊貓臉更合適?
我一邊思索著樂少東卸妝之後的臉應該是什麼模樣,一邊衝他無比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樂少東楞了一下,才道:“你,你來是……”
我衝他一樂。“我來取我的馬。”
“那個……”樂少東看著我,一副有什麼話想問又不好問出口的樣子。
我猜我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無非是我和白駝山的關係,或者說是……我和歐陽少主的關係?
所以很好心地自動自發地奉上了答案。“我與歐陽少主是舊識,蒙他相邀到白駝山別院小住了幾天,現下我要走啦,所以來你這兒取馬。”
這話掐頭去尾的省略了很多資訊,但是總體來說沒有錯誤。
說到這一步應該也很可以了。畢竟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關係,那個時候……他們手下沒有留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不願意和他多說什麼,也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說話間遠遠就看見呂秀才已經牽著我那匹老馬來到了門前。
我向樂少東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呂秀才沒有瞎說,他們確實把它養得極好。皮毛油光水滑,精神健旺得遠遠超出它年紀應有的水準。
我禮數周到地跟呂秀才道了謝。接過韁繩,輕輕拍了拍它的頭。
老馬居然沒有被養得樂不思蜀,居然還認識我,側了頭伸過來在我手上挨挨擦擦,一副很親熱的樣子。
我翻身上了馬,想了一想,還是回頭跟站在客棧門口神情複雜的兩人問了一聲:“它的食宿費用可需要我額外奉上?”
帳,還是算得清楚些好。
“不,不用了。”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我扯了扯嘴角,“那麼……就再見了。”
最好是,再也不見。
別院劇變的那一天,我砌上青磚的最後一瞬,從牆洞裡看到的那個穿著紅色僧袍的背影,當時就覺得看起來頗為眼熟。
可是後來帶著歐陽克逃命,被大叔追殺,被無數假喇嘛圍堵,從山崖跳下,在石室中又被李流風抓走……劇變連連,一時也沒有心思去細想那麼多。
直到在山谷中的那些日子,我才開始有時間細細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最初我以為幕後黑手是益西嘉措。
當天大叔那種神志不清的樣子,很顯然是被人下了黑手,而益西嘉措卻不見人影。再加上那顆神奇的避毒珠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可疑。
但是……即使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久,但那種師徒之間的深厚情誼實在不是作偽作得出來的,要說益西嘉措能對大叔下手,甚至把大叔弄到狀若瘋癲的樣子……
那這世間的人心也未免太叵測了。
而且紅教法王在教內地位尊崇,在藏地信眾甚多,大叔又對他言聽計從,就算是從利益角度來說,做這種事情對他也是沒有半分好處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