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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乃天降英物啊。聽人言,寬人行,不如此,何以平定禍亂?”
“那你還有一展‘抱負’之心?”
李密眼神暗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光彩:“李某雖敗,卻從不將宇文化及、王世充之流放在眼內。今此子雖不可小覷,將來必是一大障礙,但你不是說過?精衛無窮填海心!天下未定,勝負也就未定!”
難怪亂世出英雄。
在這樣的年代裡,人人都把命豁了出去,是不是自然也就多了幾分視死如歸的豪氣與壯烈?
“密叔叔,如果這真是你的想法,那安逝就不再說什麼了。”她笑了起來,一邊眼淚卻不斷往下掉。
“丫頭,你怎麼了?幹嘛突然哭了?”
看著眼前手忙腳亂的男子,安逝哭得更兇了。
“喂,大哥,以你的身份地位跑到這種地方來,不怕被人看見?”
豐色樓豔樓一角,一名俊美少年看著悠然自得的紫袍青年,不禁奇道。
青年笑笑,噓了一聲:“小心點不被人看到,又有什麼關係?”
“你膽子真是夠大的。”
“我們不過來看看花魁,又不幹什麼,不必心虛——”
“出來了出來了。”另一名白衣少年低道,兩人住了嘴,往中間臺子上望去。
豐色樓號稱長安第一青樓,當然不是靠吹的。單單看它設計,便有與他家不同之處。主堂稱百色堂,入門十兩銀子,其中即便是端茶送水的小丫頭,個個也是長相俊俏。但這還只是一般客人流連的地方,若自恃不凡一些,可上七色堂。七色堂是書畫琴棋詩酒花七個分堂的總稱,堂門前每天都換不同的題目,你對上了,再加付十兩就可進去,這又是另一個層次了。七色堂裡有每月挑選出來的堂主,她每晚安排一個節目,或是吟詩作對,或是跳舞作畫,最後看上誰了,就選誰當入幕之賓,其餘人不得有異議。上七色堂的一般都是公卿官宦子弟,大家也好面子,不作紛爭,真要碰上蠻不講理仗勢欺人的了,自有神秘的樓主打理。
最後一層是豔樓,“豐色”兩字,正是從豔字拆分而來,既寓意著美人顏色之豐,更因豔樓樓主才是整個豐色樓的鎮樓之寶。
豔樓,歷屆花魁居住之地。
而這屆花魁,更是十分了得。她已經連任三屆,聲名遠噪,而且,見過她的人,無一不稱其為天下第一美人。
豔樓中間,有一個玉石鋪就的高臺,周圍拉上了白紗,裡面景物若隱若現。
環繞高臺的,是一個個用粗木搭成的精緻的小看臺,裡面隨侍一名丫鬟與小廝,各位客人每人單獨一間,除了都能看見中間的臺子外,其他誰也看不見誰。
這種隱秘性,正是各位看客所需要的。
長安城裡大官這麼多,套句百姓的話說就是隨手扔一個出去都是能壓死人的。大夥心知肚明,能上得了這樓的,家裡不是萬金巨賈就是當朝權貴,誰要是想來解解悶,總不能當著面你爭我奪是不是?
一個曼妙身影在臺上坐定,朝眾人福了一福:“能得各位公子大人前來,是媚兒的榮幸。今晨見後院落花,偶然傷感,想起紅顏易老,恩怨難斷。今日就以‘江山美人’命題,襄助雅興。”
美妙的嗓音,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時只聽各看臺上竊竊私語起來。
畢缽什看著白紗中的身影:“美,簡直就是美得不知該如何形容,我之前之後都沒見過比她更美的。”
“既然見過,那今晚我們應該也能託你的福,見她一面吧?”安逝問。
小畢搖頭,“那次我是事先花了大價錢打探到了她要出什麼題目,然後又花了大價錢請了一個精於此道的人跟我進來,然後才——”
“啊,原來你作弊!”
世民笑看向她:“也算不上作弊。青樓本來就以賺錢為生,這些不過都是花樣,你有這個財力跟心機便也夠了。”
“大哥說得好。”小畢連連點頭:“更何況我也只見過她一次,之後才知,即便是想弄到她的題目,也是不容易的。”
“你倒真是個有錢的。”安逝哼哼,“那所謂的‘大價錢’應該是很大吧?要是她多漏幾次,你也不擔心錢被花光?”
世民見他兩個互瞪對方,不由好笑:“好了好了,有人應題了,咱們先看戲。”
第一個是東邊廂的,只聽一陣幽幽簫聲響起,如泣如訴,哀怨纏綿,眾人聽得黯然魂消之際,一個清潤的男聲合著簫聲吟道:
“北方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