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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這麼難麼?”
“……是的,先生。”
“那你覺得什麼不難?”
“數銅板。數銅板可好玩了,不但不難,別人算的都沒我快……不不不,先生,我的意思是,您教給我們的乘法口訣真有用……”
“行了,我知道了。以後對句實在對不上來就跟我說一聲,換十道數術題回去做,知道了嗎?”
小童點了點頭,想想又道:“先生,乾脆也甭說了,就給我做數術題吧。”
“可以。”先生抱胸:“不過,該學的字該背的書還是要照學照背,若是再幹剛才那樣的事兒,看我還饒不饒你!”
小童瞧了瞧他手中的戒尺,低下頭來咧嘴應著,嘻嘻做了個鬼臉,並不真的害怕。
先生心中暗笑,移目,深深吸了口氣。
一個蘭衣人影印入眼簾。
戒尺“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孩童們愕然抬頭,齊齊止住了聲音,望向他們廣聞博學、敬若神明的夫子。
“你……來了?”話音顫顫的。
剛剛受訓的小童大著膽子趴到窗前,順著先生的目光往外看去。
飄飄柳絮下,一名修眉俊目的男子嘴角含笑:“我來了,小逝。”
黃橙紅柿紫菱角,不羨人間萬戶侯。
番外•;菊花瘦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宋 李清照《醉花蔭》
深宮。內侍省。
“哧——”
燭心驀地被點亮,由遠及近,閃著橘黃色火苗,將原本陰暗深沉的黑色驅散。
面色蒼白、神情委頓的男人抬起頭,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麗影,嘴唇囁嚅兩下,終是一個字也未發出。
宮裝麗人容顏憔悴,然這憔悴不但絲毫不減其色,更奇異地給她添了股毅然的風韻。
她看著男人,眼神悲哀。
兩人沉默以對。
貼身侍女不解:“娘娘——”
她嘆一口氣,“弘智,告訴我為什麼。”
被稱為弘智的男人慘慘冷笑:“姐姐你終歸是女兒身。我身為陰家唯一子嗣,殺父之仇,滅門之恨,豈能不報!”
“可祐兒他是你的親外甥!”
“更是李世民的親兒子!”
秀目對上怒眸。終於,秀目一閉,似已累極:“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各為其主,父親被殺,是他自己的選擇造成的結果。重要的是,我們活了下來。”
“忍辱偷生,生又有何意?”陰弘智想起了那段永生難忘的日子,從萬千人寵的少爺,瞬間變成劊子手刀下待宰的羔羊;為了半個饅頭與乞丐爭搶,時刻擔心粗暴的拳頭落下……
“姐姐,我知道,若沒有你,我也活不到今天。可是,有些事情,既為人子,就不得不做!”他忽地跪下,朝她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弘智,你這是——”
“當年你入秦王府,辛辛苦苦把我帶大,後來又因為我入宮,現在祐兒又……我欠你的,只有來世再報了!”
“你——”
“祐兒造反,絕大部分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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