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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總算對人起了絲憐愛之心——如今看來,府中又快要有新少爺了罷。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聲音漸竭,慢慢的,遠去了。
院中寧靜得,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大哥,你這是幹嘛?”
安逝從墓場回來,路過秦王府大門,正好門一開,世民走出來,後面跟著兩名侍從,各抱了一個鎏金香爐。
世民朝她招手:“我給房先生送對香爐去。你也去看看吧。”
“遠不遠?”
“就在王府東牆外,幾步就到了。”
“那好。”她上前與他並排走:“你這主子不錯嘛,挺關心屬下生活起居的。”
世民微笑:“房先生的老母喜愛燒香,我上次見他家後庭的香爐已經長滿了綠繡,想是早年從臨淄帶過來的,太舊了,正好府中有,就給他們送過去。”
邊說邊到了房宅門口。
房玄齡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見到世民,知其來意,又是感謝又是客氣一番。
進到客堂。
“繡兒,秦王來了,快沏好茶上來!”房玄齡朝內廳叫道。
隨他叫喚,一名婦人低頭走出來,徐徐向世民行一禮:“臣妾見過秦王殿下。”
“免禮免禮。”世民坐下襬手。
盧繡兒抬起頭,似是笑了笑,轉身去沏茶。
安逝卻在她抬頭時一愣,婦人的一隻眼睛竟然是瞎的!而且好像是用什麼利器戳進去又翻轉過,眼珠已無,息肉外翻。
可以看出是多年前的傷口,真不敢想象當時是怎樣一副慘狀。
雖然探聽別人隱私不對,但她還是忍不住往世民那邊靠了靠:“房夫人的眼睛——怎麼會那樣?”
“房夫人刺目示貞的故事,你沒聽過?”
她搖頭。
“我長話短說。當年房先生得了場大病,自以為不久於人世,便將夫人叫到床前,勸她在他死後改嫁。豈知夫人性烈,當場拿了剪子將自己左目剜下,以示忠貞不二,也許蒼天有眼,房先生後來病就好了。”停一下:“所以啊,房先生對夫人又敬又愛,未曾娶過一房小妾。”
安逝馬上對盧繡兒起了尊敬。這種女子,又怎能不讓人尊敬!
“不過,夫人對先生有時也未免太嚴了,”世民嘆息,而後又笑起來:“不如我們逗上一逗,怎樣?”
安逝皺眉:“你想幹什麼?”
“你且看著。”世民咳一聲。
正好盧繡兒端了茶進來,等她擺完,世民嚴肅道:“房先生與我情同手足,今天本王給他做個媒,賞個美人當你妹妹,如何?”
房玄齡在一旁慌忙扯他袖口,世民佯裝不覺。
盧繡兒臉色一冷:“殿下的心意臣妾心領了。只是我們家屋子少,怕是容不下第二位夫人的。”
世民笑著說:“那好辦。我既然能給先生修這座宅院,就能給你們再擴大幾間嘛!”
盧繡兒端詳他神色,見他不似說笑,有些急了:“殿下當得大唐一半的家,就沒有別的好賞賜了麼?臣妾雖然醜陋,卻也給他生了兒子呢!”說罷竟有淚花在那隻獨眼裡轉著。
安逝不忍,悄道:“差不多就算啦。”
世民做個別動的手勢,續道:“大臣迎娶妾滕都有制度,本王府中凡已婚的官員,好像只有房先生一人沒娶妾了,知道的說他從一不二,高潔自守,不知道的會說本王虧待謀士呢!”
不管他怎麼說,盧繡兒只是搖頭。到了後來,竟獨自回了內堂,避開了。
“你家廚房在哪兒?”
“殿下這是要——”房玄齡奇怪。
“煩先生帶路就是。”
一會兒,世民從廚房出來,手裡端一碗褐色的湯汁,放到一旁,旋身坐好,又隔著門簾道:“夫人這便是抗旨不遵了,怎能如此對待本王?來人哪,給本王拿一杯鴆酒來!”
誰知盧繡兒一點也不含糊,一陣風似的撞出來,見秦王手邊放著一隻碗,端起來就喝,點滴不剩。
“喝就喝!”她放下陶碗:“只是殿下這酒有些酸哩!”
一句話說得世民再也繃不住臉面,放聲大笑起來:“醋焉能不酸?夫人原來善吃醋啊!”
安逝在一旁也忍俊不禁,捂嘴笑了起來。
盧繡兒滿臉通紅:“殿下也真是——”
沒說完,又咚咚咚地跑回房。
之後。
房玄齡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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