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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立刻捂著嘴笑起來,“行了行了,瞧瞧你,都還沒嫁過去呢,就著急替他說話了。”
我的臉上又開始發燒,特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看她。老媽卻不說話了,屋裡一時沉默起來,過了許久,才聽到她壓抑而沉悶的聲音,“哎,真想不到我的慧慧一下子就要嫁人了。剛出生的時候,還那麼小,那麼軟,什麼都不會,就會哇哇大哭。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最後還是便宜了明遠這孩子。”
我的眼睛酸酸的,有些難受。可到底忍住了沒哭出來,抱著老媽搖呀搖,哼哼唧唧地撒嬌道:“要不,我不嫁人了,就留在家裡頭留一輩子。”
“得了吧,”老媽拍了拍我的腦袋瓜子,笑道:“姑娘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六成仇。不說外頭那小子,你爸到時候都能跟我打起來。別看他對著明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其實心裡頭滿意得很。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以後要找明遠那樣讓人放心的孩子可不容易了。”
於是結婚的事兒就算說定了,不過日子還沒定下來,一來老爸非要去找個算命的老先生看日子,二來我們家親戚多,結婚的程式也麻煩,所以不是一兩個月能安排好的。不過出門以後明遠偷偷給我商量,是不是下週就去把手續給辦了。
這回我沒反對,然後他的情緒明顯高亢起來,一路上把車開得都快飛起來了。
結果去領證的日子還沒定呢,他就又回北方去了。C城總部離修好還有很長的時間,所以公司絕大部分的業務都在D城,明遠身為公司老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公司似乎忽然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他走得特別急,連電話都是在機場給我打的。我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很能理解他,握著電話仔細叮囑了一陣,最後道:“工作要緊,你路上小心。”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慧慧,對我來說,最要緊的是你。”
這傢伙……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句情話,雖然不像電視裡臺詞那樣甜得膩死人,卻也讓人心裡頭暖暖的,就好像大冬天的喝了一杯熱茶一般溫暖。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原本的沮喪情緒一掃而光,心情好得就像坐雲霄飛車,見誰都樂呵呵的,連領導都忍不住開玩笑地問道:“慧慧心情這麼好,不會是好事近了吧。”
我坦然地笑著答:“是呀,就準備去領證了。”
領導愣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笑呵呵地祝賀道:“恭喜恭喜,這可真是件大喜事。我就說嘛,看對上眼了就趕緊結婚,乾乾脆脆的,別整那些有的沒的。那個誰,談個戀愛跟八年抗戰似的,臨了臨了要結婚了,掰了。你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些什麼事兒,我們年輕的時候……”然後領導又一次興致勃勃地把他當年怎麼跟夫人一見鍾情的往事跟我們嘮叨了一遍。
單位的訊息傳得就是快,沒兩天,大家夥兒都曉得我要結婚的事兒了,笑嘻嘻地要糖吃。
和我一樣高興的還有劉浩維,他升職了,承蒙領導器重當了個小官兒,然後調到了省廳。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沒法再在我家裡住,因為省廳在南郊,從我家出門光是公交車就得轉兩趟,要是遇上上下班高峰期,沒個個把小時根本到不家。
劉浩維迅速地在單位旁邊租了個小套間,又迅速地搬了出去。我打電話把這個訊息告訴明遠的時候,他在電話那頭都快樂傻了。
不過他就算再有心,隔著千山萬水的也沒法立刻衝回來,只得在電話裡頭過過嘴癮。我也不說他,任由他想去。
週四的中午,我忽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問:“你是林霞的朋友嗎?麻煩來一趟警局。”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嚇得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我實在想不出林霞做了什麼事兒能進局子,而且,她家就在C城,怎麼不給家裡人打電話,非要找我。還有就是——剛才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那聲音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我跟領導請了假,然後打了車趕緊趕到警局,裡頭已經是一團亂遭,大廳裡頭全是人,吵吵鬧鬧就跟菜市場似的。更可怕的是,居然還有人負傷,雖然都不重,但是瞧著怪嚇人的。
這情況好像不大妙,早曉得就該給劉浩維打個電話,他跟警局這邊的人熟,要有什麼事兒也好招呼一聲。
許是我這一身乾乾淨淨的顯得有些突兀,很快就有警察過來問我了,“你幹啥的?”
我趕緊回道:“我剛接到電話,說我朋友在警局。她叫林霞。”
“哎喲,就是她呀。”那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