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這個年輕人確實算是不錯的人選,”伯爵悄聲說,“但是我們還沒有打聽到他具體的情況,還不能輕易定下來。”
艾瑞克聳聳肩:“啊,你是說他是否有婚約嗎?問問不就得了?我可不想我們的小公主愛上他之後又傷心。”
伯爵也對此表示同意。海蒂這個純真的孩子是他們心愛的女兒,他們都不想讓她純白的心靈蒙上陰影。艾瑞克示意海蒂的女僕以使用漱洗室的名義將他們的女兒帶走一會,兩人對那明顯魂不守舍的青年展開了狀似不經意的盤問。
伯爵笑著說:“小女從小養在深閨,雖然一直被當作真正的公主教養,但是還是太過單純了。但是她其實性格相當可愛,只是不習慣與不太熟悉的人交談而已。”
艾瑞克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我的教女當然可愛!不過說起來也許也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才使得我們如此偏愛,而沒有孩子的人是不會體會的。話說到這兒,不知道弗蘭茨你有小孩嗎?”
弗蘭茨原本興奮的微紅的臉頰迅速灰暗下來,他鎮定精神回答到:“我還沒有結婚,但是已經在幾年前訂婚了。因為我最近幾年一直在義大利生活,沒怎麼回過巴黎,不過最晚明年,我就要舉行婚禮了。”
艾瑞克與伯爵對視一眼,都相當失望的暗自嘆了口氣。不過他眼珠一轉,又接著問道:“那麼我是否能打聽一下,那位年輕的小姐將與您結婚呢?要知道我們也將會去巴黎,說不定還能參加你的婚禮呢。”
弗蘭茨的難過是那麼的明顯,以至於他的回答也是如此的心不在焉:“哦……是維爾福小姐。”
一道明亮的閃光劃過伯爵眼底,他開口問道:“維爾福小姐?我想想……難道是她父親是那個有名的法官維爾福先生嗎?”
那青年恍惚的回答他道:“是的。”
這時,海蒂的侍女開啟了通往陽臺的門。弗蘭茨看著那位他註定無法得到的少女正緩緩的向他們走來,那種來自於心底的刺痛使得青年的精神一瞬間清醒過來。
弗蘭茨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作為一個訂了婚的人,他無法對他仰慕的那個純潔的姑娘傾訴他的愛意,因為那是對他訂婚物件的背叛;但是他也無法像其他的貴族那樣與他愛的女孩維持一段婚外戀情,因為那是對他愛人的侮辱——更何況,那女郎還是基督山伯爵的掌上明珠。也曾經有一個瘋狂的想法擠入他的腦中:似乎退婚是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但是這也違背了他一貫的做人準則;更何況他也實在沒有把握得到那個伯爵愛女的垂青。
他為自己的命運嘆息,然而現實就是這樣殘酷。這青年臉色蒼白的下定了決心,於是起身向陽臺上的幾位告辭,尋了個理由離開了這個使他感受煎熬的地方。
幸而他還有一位不知苦惱為何物的,精力充沛的友人——阿爾培與那狂歡節上神秘女子的互動、那女郎精緻面具下漂亮的臉、以及相約在星期二的見面。這整件風流豔事使他的朋友阿爾培·馬瑟夫子爵極端的興奮,拉著弗蘭茨詳細的敘述他的經歷,使得那憂傷的年輕人也沒有時間整日哀愁了。
聖塞巴斯蒂安陵
在狂歡節的最後幾天,弗蘭茨總是有種渾渾噩噩的飄忽之感。
他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座城市,以期離那女郎遠遠的好忘掉她;但是他又十二萬分的捨不得離去,一想到他與那明媚的姑娘待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條街、同一個旅館的同一層樓上,弗蘭茨就感覺胸腔中那種自虐般的甜蜜痛楚。
他是這樣深陷於狂熱的愛戀之中,但他該死的理智卻禁止他做出任何不適宜的舉動來。於是伊闢楠男爵只能每天使自己無條件的接收下好友馬瑟夫子爵無休止的羅嗦——他對此次豔遇的展望的漫長敘述,在這種開朗的呱噪下尋得片刻平靜。
有的時候,他們好客的鄰居們會邀請他們過去用餐。每到這個時候,弗蘭茨的心臟都歡快的砰砰跳,然而那兩位父親將他們的女兒藏了起來,他也沒有見到過他愛的女郎。
弗蘭茨企圖能在伯爵的臉上找到愛人的影子,但是他發覺那姑娘的臉孔與她的父親非常不同:如果海蒂的眼神稱得上明亮,那麼伯爵的眼光就彷彿是電光火石;如果海蒂的面板稱得上白皙,那麼伯爵的膚色就是面無人色的慘白;如果海蒂的紅唇稱得上甜美,但是在伯爵的嘴唇上只看得到譏嘲。
這對父女最相像的地方,也許就是那挺拔漂亮的鼻子了。
他在這裡黯然神傷,哪裡知道他未來的岳父大人們還在一旁偷笑:他們早就將毒草的種子撒在維爾福家後院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