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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了六年的城市;窗臺上擺著這六年來我的生活。
我將碗蓋上蓋子,裝回紙袋裡,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決定午睡起來後去買菜做晚飯。
刷牙洗臉後,發覺今天毫無睡意。
當生活本身越來越像一場戰爭,睡眠的意義就變得極其可疑。
第一次見到裴皓並不是在校園裡,而是在過海的輪渡上。如果不是那天去看那場minimal techno演出,我和裴皓也許永遠不會有交集。
那時,我戴著耳機坐在後排,看見前面有個人在朝我揮手。是同系的學姐裴禕,見過幾次面,還算是熟悉。我們同一專業,她想必也是來看演出的。我摘下耳機,隔著滿船乘客只能揮手跟她打招呼。她側身鑽過身邊站立的乘客,移到我身邊來,我往裡挪了挪,讓出半個空位示意她一起坐。
“不用了,你那裡空間也蠻小的。”她笑笑,接著偏過頭指指身邊:“我弟,裴皓,跟你一屆的。”
我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站著的男生。他左手繞過裴禕的後背握住扶手,將裴禕護在自己身前,右手鬆松地垂著,手臂剛好與我的視線平齊。白襯衫捲起的袖子隨著窗外透進來的海風輕輕起伏。
船帶有節奏地搖晃著靠向碼頭,大部分乘客都迫不及待地擁向閘門。
我站起身時,裴皓已經用手臂護著裴禕往閘門移去。他回過頭,對我笑了笑:“包給我,幫你拿下去。”
“沒關係,你們先下吧。”我將耳機塞進包裡——那只是一個女孩子平時出門用的再普通不過的手袋,不大,也不重。
隨著人潮走出碼頭,看到裴皓一個人站在海邊的石欄杆旁,背上的襯衫被風吹起褶皺。
“我姐在買水,怕你下船來看不到。”見我走過去,他指指碼頭邊的便利店。
“謝謝。”我笑笑,發現到他說話時唇角的曲線很柔和。
裴禕抱著三瓶水過來分給我們,她自己一邊擰瓶蓋一邊問:“雅言,你是不是也去看演出?”
“是啊。剛才在船上遇到你我就想問你來著,結果一說話又忘了。”說話間,我手上這瓶水的瓶蓋怎麼也擰不開。
早安,寄信人(5)
裴皓接過去,右手拇指和食指在用力的瞬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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