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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桑瞳學成歸來的好日子,原本我跟桑枚臨時起意為大家奉送一個餘興節目,排練得太倉促,出了點小意外,請大家多多包涵。”
說完,看向桑枚,果然,聰明伶俐的桑枚有樣學樣,衝到桑瞳身邊,拖著她的手撒嬌:“大姐,我們倆的出場夠別出心裁吧?”
眾人十分應景地笑著,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桑瞳的眼睛瞥向我,過了半天,才淡淡地:“嗯,出乎我的意料。”
我低頭,假裝沒聽清她話語中淡淡的嘲諷。
俞桑瞳歷來擅長談笑風生,殺人於無形,我早有領教。
拜她所賜,我學到了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
片刻之後,大廳裡恢復喧囂,桑枚早就被眾人簇擁著去驗傷了。
其他人繼續去跳舞。
我找了個角落靜靜坐下。
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已經習慣了。
這就是我在俞家的地位,可有可無。
祖父喜歡的是出色的桑瞳跟身為唯一男孫的友鉑,祖母喜歡的是可愛如解語花的桑枚,我呢,我垂下頭,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嘲諷,連自己的父母都待我不過如此,何況他人?
父親看我的眼神,通常是有點複雜的,但絕對不親近,至於我的母親,我記憶中,從不曾看她抱過我,她的眼中,只有友鉑,大我一歲的哥哥。
此時,背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糟糕,肯定是剛才擦傷到哪兒了。
我剛想起身,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嗨,俞二小姐,你好!”
我抬頭看去,一張非常年輕而富有活力的臉龐,笑嘻嘻地,咧著嘴,離我不過半米。
我皺了皺眉,這又是who?
陌生人自動自發地在我身邊坐下:“你不會認識我的,我昨天才回國。”
我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
據說桑瞳是跟幾位朋友一起回來的,想必,這就是其中之一了。
他朝我伸出手來:“龍斐閣,文采斐然的斐,滕王閣的閣。”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晃著腦袋咬文嚼字賣弄學識的,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的大男孩看上去十分可愛。
像一個等待別人誇讚他聰明的小孩子。
於是,我一笑,也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好名字。”
果然,他略帶得意地:“當然,我媽媽當年可是北大中文系畢業的。”
我再笑。
他朝我豎了豎拇指:“剛才你滾下來的姿勢還真是帥呆了!”
我哭笑不得,從國外回來的人都是這麼直白的嗎?或者,中文造詣都有待提高?
那根本是狼狽不堪好不好!
我挺了挺脊背,略帶歉意地:“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
龍斐閣大度地擺擺手,老氣橫秋地:“那就不要撐著啦,快去休息吧!”
真是一個懂得體貼人的小鬼頭。
我朝他抱歉地笑笑,起身離開。
剛走了兩步,有人拉住我:“桑筱。”
我皺眉,我知道是誰。
醫學名家何舯坤府上的大公子,何言青。
我的前任男友。
更確切地說,兩年前就已經另尋新歡的前任男友,何言青。
而且,這個分手,還是我堂姐俞桑瞳一手促成的。
我回頭,施展外交辭令:“你有事嗎?”
他有些憂慮地看著我,不答反問:“你沒事吧?”
我笑開了,略帶諷刺地:“呵,何言青,你是在跟我玩繞口令嗎?”
他的眉頭沒有絲毫紓緩,他繼續問:“剛才有沒有碰傷?”
我淡淡一笑,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麻煩你向後轉90度角,你的現任女友在用目光荼毒我,我的身體已經很痛了,再也禁不住心靈的雙重創傷,”我的口氣很是溫和,“何言青,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們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恕我難以消受您的美意。”
他看著我,臉色看上去十分複雜而沉重。
我心底嗤笑一聲,這一幕如果給不相干的人看到了,還以為當初甩他的人是我呢!
我再也沒看他略顯頹廢的臉,徑自一人向前走去:“麻煩你繼續維持一直以來的距離和原則。”
我的傷痛,使我的步履有點艱難。
沒人知道,我的心裡,掙扎得更為艱難。
他是我的初戀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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