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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上流淌夜露的芬芳，像是眼淚一般晶瑩地流淌。

這樣美好的日子會有多久？還會維持多久？安零像是被自己內心的聲音刺了一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怎麼會不幸福，他們如今，卻是如此的相愛著。

第四十二章　牡丹國色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丹陽特殊的氣候和土質，導致丹陽的牡丹比其它地方的牡丹開得更大更鮮豔動人、最上等的牡丹不若姚黃魏紫，但是他家種的牡丹卻和別人家的花不同。他家的花，比天下間所有的牡丹都要華貴。

他小時就聽過家裡的傳說，先祖少年時回家救下一隻青綠小龍，瞞著家人將它養在書房中。一來二去竟然養出了感情，成了極好的朋友。但是終是被家中人發現了小龍的存在，父輩高嚷著龍不可留，會惹怒皇帝。先祖捨不得小龍，小龍也捨不得先祖，他們抱在一起化為庭前的一株牡丹。

因為先祖身穿一身玄服，他墨色的衣衫化為重重花瓣，青色小龍化為花心一片青蕊。這難得一見的牡丹，在風雨之中常常閃爍點滴青光，猶如青龍在呼喚雨水。而他家人從樹下走過，也會有枝葉垂下，好像先祖的招呼。

章青墨是最愛護這株牡丹的，他總是懷想著有一日也能找到和小龍一樣的好朋友。所以他就經常對著牡丹談論自己的心事。希望自己的心願能夠達成。

但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能降臨在自己身上。一直等到他娶親，也可惜自己沒有遇到一個說得上話的知己。嬌妻雖美，卻常冷著張臉。後來聽說他少年的心事，便推舉了一個管事過來。那個管事年輕能幹，而且擅長詩詞歌賦。他很是欣賞這樣的能臣，於是便提拔他做了總管。

他又怎麼知道他這是給他的家引來了中山狼，而且還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自己的管事和自己的妻子霪乿也就罷了，卻不知為何家中僕從竟然都不認得自己。他們把他亂打一頓，折了骨頭，還日夜看管他。

“那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姬醅有些奇怪地問。

章青墨無奈說：“我也不知，我醒來之後就在住宅外面。只聽到牆裡有兩個人讓我快走，於是我就逃走了。”

“那麼你又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我往東跑，聽到有人說在捉我。然後，我又跑去其它的地方，這大千世界我竟然找不到容身之處。最後闖進了妖魔的洞穴，讓它吃了。”

冤死之人，一心求死也是會變成這樣的。

姬醅微微嘆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章青墨。她看著靈體狀態的章青墨說：“那麼，你想我們幫你嗎？我可以讓你重回家中。”

“不了，我已經死了。就算回去又能怎麼樣呢？”章青墨毫不猶豫地拒絕地道。

姬醅有點驚訝，他這樣屈死怎麼還能讓害死他的人逍遙法外呢？

“雖然那小人害我有家不能回，奪我家產，侮辱了我的妻子。但是，我是誤闖了妖獸的洞穴的，我的死和他們無關，也不想把這樣的仇恨延續下去。”

章青墨將一切看得很開，他死都死了。而且他活著的時候，也沒能體會這世間的一切。而且他父母雙親早就過世，族中親長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

姬醅看著手裡的書冊，眼裡掠過一絲複雜。

“章青墨，你真的打算不報仇嗎？哪怕你唯一愛護的那株牡丹也要被人賣掉，也沒關係嗎？”

章青墨呆住。

第四十三章　飲冰止渴

凡世間神獸，皆有其脾性。鳳凰非梧桐不止，麒麟非聖賢不語，龍非寶地不留。比如睚眥這樣臭脾氣的存在，姬醅也能編出個飼養睚眥規避問題大法出來。好在仙人妖獸所居之處都算風水寶地，睚眥才沒有不開心。依次輪推，那青色小龍留在章家的原因是，章家之地貴不可言。

看章家大宅，紫氣縈繞。這是九州龍脈之所處，天下龍氣之所歸。皇帝住的帝都都沒有此處紫氣濃厚，也沒有此處靈氣逼人。姬醅看著默默吸收靈氣的睚眥，不由得說：“不如我們以後把這裡盤下來吧，我覺得這裡很適合你。”

睚眥的確很喜歡這裡的靈氣，他身為龍族，大地真氣對他無疑是最好的溫養。但是，還有事比這個更重要。

高傲的大爺對著小蝴蝶說：“孤會幫你驅逐家裡的那些東西，不過此地以後就是孤的。”

章青墨那樣溫軟性子自然是沒問題，只是姬醅輕輕錘他的肩。語氣帶著調笑，說：“你就不知道說話溫柔點嗎？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