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娜娜莉也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銀髮女子，面容上的微笑讓這兩個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女子都略帶了些感慨。

“天子大人，差不多該讓娜娜莉陛下休息了，之後還有一系列的行程和安排呢。”

輕聲催促著兩位同為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女子，黎星刻看了一眼娜娜莉身後陪伴在側的咲世子，友好地衝對方點了點頭。

依照行程上了前往會館中心的住處，一路無詞的到了蓬萊島最大的議事中心，，黎星刻默默的看著兩名女子離去的背影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輕咳了幾聲後，轉身下去準備其他的事宜。

卻未發現，議事中心處的眾多警衛，瞳孔的深處，都不自然的散發著微紅的光亮。

被咲世子緩緩推進了自己的住的房間，天子一直跟隨在娜娜莉的身邊，一起走進了眼前這個寬大而命令的套間，隨後看著咲世子關上門後，有些寂寥的靠在一邊的床沿上。

女子的神色悲傷且無奈，沉默了很久很久後，忽然抬起頭，有些無措的看著眼前的不列顛女王。

“那個……娜娜莉，我想問問你……當你最親最愛的人從你身邊離去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聞言，娜娜莉瞬間神色一變，看著天子那帶著些許悲慟的漂亮面容，一時間忽然覺得心如刀割。

“很……痛苦……看著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死在眼前的感覺……很痛苦。”

腦海中，再度浮現起那一天的場景。

在行車上，在那斜坡下，從下向上看的場景。

單薄瘦弱的身軀被一柄華麗而鋒利的劍狠狠的穿透，鮮豔的血像是廉價的水一樣從胸口處噴湧而出，那具身軀的主人，就那樣踉蹌著步子，從斜坡的頂端跌倒滾落，順著那鋪就了繁華的不列顛旗幟樣式的地毯上，拽著漫天的血紅痕跡，滑落到了她的面前。

沒人能夠知道她的感受。

她恨過他，她憤怒過，驚慌過，厭惡過，即便對這那個人的背影說出那種殘忍而憤怒的訣別之語，她也沒有感到絲毫愧疚。

曾經的她一次次的暗示自己，那是哥哥的錯。

可是當那個人的身軀就那樣癱倒在她眼前的時候，她才徹底的發現，她的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崩壞成碎片，什麼都沒有剩下。

不……還是有剩下的東西，那種連綿不絕的，連靈魂和生命都為之戰慄的心痛感。

“失去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的感覺……很痛苦。”

輕輕呢喃著，娜娜莉沒有流淚，美麗的面龐上，卻一點點泛著絕望的光芒，彷彿自己穿越了時空，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天，回到了那個漫長而又短暫的斜坡下。

“很痛苦，很痛苦，痛苦得連心都已經像是死了一樣，像是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除了被人操縱著被世界操縱著完成自己的使命外，什麼感覺都沒有。”

默默的回望著咬緊了下唇的天子，娜娜莉臉上，卻泛起了一絲微笑。

“哥哥死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哭的那麼大聲……眼淚就好像沒有停止過，但是後來，當哥哥被我和朱雀親自入殮後，自那時起，直到前一陣子得知哥哥還在生的訊息的那一天為止，我都沒有再哭過。”

微微垂了眼簾，娜娜莉藍紫色的瞳孔裡看不到神色，卻又一種沉重的悲哀氣息，一點點湧起。

“現在想想，哥哥死的時候，我哭的那麼慘，大概只是想讓哥哥回到我的身邊，想讓他繼續寵著我，讓他知道他的妹妹不能沒有他……我只是想讓哥哥睜開閉上的眼睛，哪怕再看我一眼……但是那個時候，哥哥沒有回應我，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默默的看向眼前悲傷莫名的娜娜莉，天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半晌，忽然整個人縮在床邊，小聲的抽泣起來。

“星刻的身體……快要撐不下去了。我知道這些年他一直都在為了我撐著著一片天，怎麼都不願意倒下……但是……我還是，我還是……”

默默的看著房間中似乎有些同病相憐的女子，咲世子站在一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想要勸慰卻不知道從哪裡勸起，正躊躇間，忽然就聽到房間中的內線電話輕輕響了起來。

暗歎電話來的正是時候，咲世子舉步走到電話邊，接到的就是會議提前召開，請各國參會者即刻前往會場的通知。

前往會場的路途之中，伴行的三人都沒有人再說話，這樣的沉默，使得咲世子對自己眼前娜娜莉的狀態頗感緊張，每每響起魯魯修的面容，心裡也不自覺的有些愧疚和不安。

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