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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

此時此刻，C。C。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黑髮少年身上，儘管那人的目光深處什麼都沒有，可是C。C。也仍然能夠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氛圍。

或許是因為身邊的朱雀，又或許是因為前方……那個從未回頭看過他們一眼的女子。

然而被所有人關注的少年卻依舊什麼話都不說，他的目光沉靜而空茫，在定定的看了眼前女子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過了目光，從那之後，在沒有把視線放到尤菲米婭的身上，反而抬起眼來，看向了身邊所處的世界。

和他們曾經依靠code所進入的世界完全不同，眼前的C的世界，彷彿就是一個茫茫而不知盡頭的宇宙，隨著他們的步伐，那周圍的意識，也在慢慢的改變著形態。

人的一念是渺小的，他們的意念往往改變不了任何現狀。

可是人的意念又是龐大的，頃刻間就能改變一個世界。

所以，這裡才是C的世界，包涵著眾多的意念，卻又因為這些意念而不斷的改變。

很久很久，魯魯修忽然停下了腳步，連帶著他身邊的一行人，都停滯了下來。

俊美的面容上揚起了一絲笑，魯魯修看著眼前也驟然停下回頭看向他們的尤菲，忽然無可奈何的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呢。”

面前的女子頓時整個人僵住，一直溫柔的面容上泛起了的微笑，眉眼彎彎的一如曾經的模樣。

“我不是說了麼，魯魯修，帶你們去你們想去的地方呀。”

面上依舊帶著笑容，可是魯魯修的目光裡卻帶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如果這未知的死亡領地是我們即將進入的地方，我想我並不想要去那裡。”

話音落下，隨即，幾人身邊那黑暗得近乎無窮無盡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分崩離析，猶如碎掉的玻璃一樣一塊塊的從半空中掉落在幾人腳下。

“尤菲米婭……你變了。”

有些愕然的看著因為眼前人一句話而崩潰的意念世界，粉色長髮的女子神情中也湧起了一絲掙扎，半晌後，才忽然鎮定了下來，對著眼前的魯魯修微微笑了起來，這一次，沒有偽裝，也沒了之前的虛幻縹緲。

“魯魯修，你也變了呢……變得比以前更溫柔，也更強勢了呢。”

見著兩人突然就這樣對上，無論是C。C。還是朱雀都有些措手不及，卻見黑髮少年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並不反駁，眾人的心裡，更是有種壓抑的感覺。

很久很久之後，黑髮少年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粉發女子，說出的話，讓朱雀整個人都有些顫慄。

他說：尤菲，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好像什麼東西在瞬間被點燃了一樣，不僅僅是朱雀變了臉色，連一直帶著笑看著他們的尤菲也慢慢的凝滯了笑容。

甚至來C。C。都用有些驚訝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魯魯修的高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無論一件事情是對是錯，無論結果，他從不輕易向人認錯。

——或者道歉。

“魯魯修……”

眼底的猶豫慢慢凝結成了堅決，朱雀看著眼前黑髮少年依舊淡然的神色，心裡最終泛起了一種無力感。

是該抉擇了呢……

雙腳慢慢上前兩步，整個身體也將眼前的黑髮少年擋在了身後，朱雀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尤菲，緩緩低下了頭。

“尤菲……不管你是不是恨著魯魯修，我也……我也要……保護他。”

黑髮少年的眼中在這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淡笑，卻也沒有忽視眼前的尤菲在朱雀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眼中一閃而過的掙扎。

粉發的女子隨即又再度笑了起來，看向朱雀的目光裡，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默默的上前兩步，將自己的手伸出，放在了魯魯修面前。

“魯魯修，自從因為GEASS的死去之後，我的意念就停滯在了這裡，或者說，我一直在等著你來到這裡的一天。”

慢慢攤開的掌心裡，一枚小小的精緻徽章，出現在尤菲的手心裡，和曾經賜給朱雀的那枚一模一樣。

“也許……早就該是這樣了，朱雀他，是你的騎士，從今之後，我希望你好好的珍惜你們之間的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這樣，我也就滿足了。”

默默的接過，魯魯修看著眼前的尤菲，依舊不言不語，直到尤菲伸手輕輕擁住了朱雀後，才慢慢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