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為爸爸會打死她,衝過去擋在他們中間。‘爸,不可以!’
他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頭,就離開了。
之後,他再沒回來。
半個月後有人通知媽媽去……認屍。
一年後,媽媽改嫁了。她的工作很累,一日三餐都是繼父在做,他做飯很好吃,比媽媽做的好吃很多……
跟他在一起後,媽媽變得很愛笑,有時夜深人靜,我還能聽見隔壁房間裡的甜蜜的笑聲。
十八歲那年我懂了感情,我問她:‘媽,你愛他,是因為他是警察嗎?’
她低頭洗著衣服,臉上都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晨,他就要升職了,他跟我說:他升職以後,就不用我出去工作,我可以在家好好照顧你。你知道嗎?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看見她恬靜的笑容,我不忍心告訴她,他剛剛被一個小混混偷了警槍,別說升職,就連那小小巡警工作都保不住。
那天深夜,我對坐在客廳沙發上抽菸的繼父說:“你別跟我媽說,我認識一個黑道上的大哥,我幫你把槍找回來。”
他起初不同意,說黑道的人都不簡單,見我堅持,也沒再反駁,交代我說:“說話千萬要小心點,暗中幫我問問訊息就行。”
我跟著大哥混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從一個倒賣黑槍的地方找回了繼父的槍。我沒急著脫身,一來是怕人會起疑心,二來是那段時間大哥的對頭總找他麻煩,我不想在那個時候棄他不顧。
又過了兩個月,大哥把對手滅了那天晚上,我們喝了數不清多少瓶酒,大哥興奮地告訴我:等他做整個黑道的老大,他不會再讓幫派之間互相殘殺,不會讓兄弟橫屍街頭。
我把最後一杯酒喝進去,對他說:‘我不想幹了,黑道不適合我,我要回去上學。’
安以風說:‘晨哥,你這次是真喝多了!’
大哥說:‘晨,我真當你是兄弟,我有什麼地方虧待你,你儘管說!’
‘沒有。’對男人來說,那種在慾望和激情中墮落,跟一群充滿血性的兄弟出生入死的感覺真的很有吸引力,但我知道那不是我該走的路,我要做個好人。
‘那好吧。’他從懷裡拿出一包海洛因,放著桌上:‘以後需要的話,隨時來找我。’
‘我能戒掉。’
‘拿著吧,想吸的時候弄不到,你就知道什麼滋味叫難受了。’
回到學校,我已經沒有辦法再面對枯燥的英文單詞和數學公式,每次一聽見老師講課就會昏昏欲睡,一看見有人打架就會熱血沸騰,最可悲的每到夜深人靜我就控制不了對毒品的渴望,偷偷地吸……
有天下課,我被幾個學生堵住水房,一個比我還小一年紀的男生打了我一個耳光,理由很可笑:為的竟是一個女生跟我多說了幾句話。我本來就焦躁不安,一時氣憤罵了他們幾句,後來被他們打到忍無可忍,還手了。
我在家裡還沒養好傷,學校就把我開除。因為和我打架的學生家裡很有錢,不肯善罷甘休……”
“那後來呢?”
“我想再找個高中報名考警校,繼父告訴我,我不能做警察,因為我在警察局裡已經留了案底,在警察的眼裡我是黑的,白不了……”
“所以你乾脆繼續混黑道?”
他搖搖頭。“我被綁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過了半年……”
車到了酒店,他後面的話沒說完。
不用聽,我也知道後面發生過什麼事。
一個做了十年還是巡警的警察,憑什麼能平步青雲,做上高階警督,在警界有今天的地位,理由不言而喻。
韓濯晨做了這麼多,想要的大概就是他媽媽能幸福,可惜他連媽媽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沒做錯什麼,人生對他何其殘忍!
他抱著我的時候,我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臉埋在他胸口,對他說:“你是個好人!”
“那不重要,沒人會在乎。”
“我在乎!”
他的腳步一停,站在酒店的大廳。
他駐足在寬敞明亮的大廳中央,很多人在看著我們,好像還有人在偷偷地拍照。
他完全不在乎別人的側目,眼眸裡只映著我的臉。“芊芊,我會當真的……”
我在乎,真的很在乎。
他就像天空中蒼涼的飛鷹,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飛得高遠,沒有人知道他飛的有多累,多孤單……
我撫摸著他強健有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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