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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細嫩的指頭捏著勺子,恣意地享受自己摯愛的綠豆糖水。
陸大媽叉腰,說教道:“四少,沒外人在就算了。現在有外人在,你怎麼還是這副德行。”
費君臣扶了扶金絲眼鏡架,好似很不解地望著屋裡每個人:“外人?這裡誰是外人了?”
墨蘭為他這話,心裡頭驀地一暖,雖然不知道他這是不是玩笑話。
陸大媽在一愣之後,立馬醒悟過來,笑道:“對對對,看我老了糊塗了。這裡哪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呢。可是自家人在這裡,你也不能光顧著自己喝啊,四少!”陸大媽最後一句用吼的,眼看費君臣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已經撈了第三碗綠豆湯,鐵鍋隨時見底。
費君臣舀完湯,聞聞碗口的甜蜜香氣,微微翹起來的嘴角宛如一抹狡猾的貓鬍鬚,卻是對著費鎮南的。
費鎮南收到他的示意,迅速把費老先生前面的棋盤沒收了,說:“吃飽喝足再下棋。”
“你——”費老先生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指著一個兩個孫子,“你們這是合夥的,是不是?”
明擺就是合夥的嘛。墨蘭實在忍不住了,別過臉去笑。眾人還是能從她微微聳動的兩個秀肩,看出她愉快的情緒。
費老先生本想繼續和兩個孫子抬槓的話便收了回來,咳咳兩聲說:“鎮南。帶裕華上樓吧。”
“我喝完這碗再上去。”費君臣坐回竹椅上,笑著揚了下手。
陸大媽趕緊把剩下的甜湯和兩個碗都交給了費鎮南,唯恐放在這全落到費君臣的胃裡邊去了。
墨蘭跟在費鎮南後面上了樓。原來二樓也有個會客的小客廳,平日裡鎖著。現開了門,見裡面擺了套舊時的黑皮沙發,邊角都有些磨損了。幾張木桌子,邊角的那張上面擱了個藥架子。
“我爺爺戀舊。”費鎮南這話算是解釋了為什麼屋裡許多東西都像是過時貨,用了許久的都捨不得扔。
“艱苦奮鬥、勤儉節約是我們軍隊的良好作風。”墨蘭口氣中露出了些許的敬佩。應說這個家的人,有許多讓她羨慕的地方。
費鎮南未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微微一笑,像是接受了讚揚的人感到高興。
兩人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各舀了碗綠豆湯。只嚐了一小口,墨蘭便明白為什麼費君臣能一碗接著一碗喝了,這湯壓根不膩,帶的是如蘆筍般的清甜,陸大媽的手藝真不是蓋的。但是,即使是這樣的微甜,費鎮南喝了半碗便擱下了。這個人,還真如小陸同志說的,不愛甜品。
“坐會兒。”費鎮南對她說,“君臣等會兒上來,幫你看一下身體狀況。”
說到這兒,她忽然想起上一次他偽裝費君臣到監獄裡,問道:“你也學過醫嗎?”沒學過也能裝得那麼像。
費鎮南對此好像有點難以啟齒的:“作為軍隊的指戰員,多少得學一點點急救知識。當然在飛機上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確實學得只是皮毛。只不過——”
“以前他當過偵察兵,就是特務那類的。”門開啟,不敲門徑直進來的費君臣替他接上話。
第二十九回:(二更)飛機上他那是嚇唬她
偵察兵的要素是:看得準,聽得多,裝誰像誰。
墨蘭從費鎮南身上體會到了這三點。所以,別看這個人經常沉默寡言的,但是,心裡邊裝的東西恐怕能填滿一個太平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指的就是這樣的人。
費君臣走進來順便帶上門。費鎮南讓了自己的位置給他,站起來脫掉外套,捲了卷兩邊白襯衫袖筒,站在了落地窗前望著那伸到二樓的芒果枝。一個個半青半黃的芒果,在斜日的照耀下反射著亮眼的弧光,令人感受到夏日的青澀。
墨蘭從他的目光望到外頭耀眼的晴天,有點不可思議地說:“天氣預報說未來幾天會下雨。”
“這倒是應了景。”費鎮南迴道。
墨蘭即領會到他這話指的是傅家人給她辦的葬儀。
費君臣將邊角桌子上擱的藥箱拎到了這邊,笑著問:“你們倆在說什麼?有什麼喜事?”
墨蘭總算明白了:這四少說話喜歡帶刺的。她回答道:“沒什麼。不過是親人想為傅墨蘭辦葬禮。”
聽她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的,費君臣不免多看她兩眼,一手開啟藥箱取出幾瓶藥罐子,忽然斂了平日的笑臉說:“我知道你學過醫。我這人,也不是醫生出身,形象點說,是軍人家庭出生,習慣了發號司令。不聽話的病人我不理,已經接手的病人沒辦法,必要時刻採取非常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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