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買了毛皮，再由秋香親自縫製成了衣服。衣服的樣式是蘇紅菱簡單描述給秋香的，這個時代的女裝太過繁縟，實在不適合活動，於是，在她的要求下，秋香只能將那些花哨的東西全部去掉，而是做成那些樵夫般的短衫，短裙，以及……長褲。當然，還包括牛皮長靴。

等蘇紅菱將這些穿在身上，一身利落地綁起頭髮時，秋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那個，這個……就是北牧裝？”

蘇紅菱懶得解釋，她嘗試著彎腰下蹲，確定這身厚厚的行頭不影響自己的身手後，才敷衍了一句，“差不多吧。”

秋香眨眼，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陳笑白。陳笑白則向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對“北牧的服裝”毫無研究。

“可是……很漂亮。”他看著已經一馬當先走在隊伍前面的蘇紅菱，由衷地自語道。

秋香撇嘴，表示自己絕不認可，也絕不妥協。

可真正到了山腳下後，秋香開始佩服蘇紅菱的先見之明瞭，大鳳王朝地理偏南，即便是冬天，也不會太冷，下雪的日子常有，像這樣寒風凜冽的氣候，卻實在少見，今天的風又格外大，蘇紅菱和陳笑白走在前面，秋香則不得不用手壓住自己的裙襬，還要拽住斗篷的繫繩，繁瑣的布料也影響了走路的速度，而這裡，馬車是上不來的。只能徒行，待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秋香已經被他們甩了半里路。

蘇紅菱只是往前走，還沒注意到秋香掉隊的情況，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去無名莊，為她釋疑，可真的到了北牧之後，才發現，雖然人人都知道無名莊，那首俚語更是街巷傳知——天上神仙府，人間無名莊——可是，除了知道莊園在無名山脈中間，除了知道莊主是軒轅無名之外，其他的訊息，更確切的資料，譬如地址，創始人，它們的運營，他們的模式，裡面有多少人，各有什麼本領。竟然無人得知。

百年來，它一直是個神秘而神聖的所在。

蘇紅菱甚至不想排除：也許，它的創始人是一個雪人。外星人？或者……其他。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九十一）無名（2）

蘇紅菱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走，她的速度太快，眼見著陳笑白都要被甩在身後了。

這裡的山勢並不平緩，連綿起伏，離得稍遠一些，便看不見對方了，只看到裸露的岩石，以及在狂風中匍匐在地的敗草。

陳笑白還惦記著秋香，畢竟，這一路來，蘇紅菱總是維持著她一貫的沉默，倘若沒有秋香的碎碎念，這段旅程未免乏味。他從前以為自己並不喜歡聒噪的女孩，現在覺得，女孩子熱鬧一點，似乎也不錯。

更何況，秋香雖然看上去吃不了什麼苦，牢騷多，抱怨多。但是，她仍然跟了他們一路，從來沒有放棄的意思。即便再陳笑白提出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去尋一個好人家的時候，她還是異常堅決地拒絕了，然後，抓著蘇紅菱的衣角不肯放。

沒有任何緣由，這不過是她的決定，而決定一旦做了，就必須堅持到底。不堅持到最後，誰知道結果會是如何呢？

“紅菱。”即便跳上岩石，也看不到秋香的蹤跡，陳笑白朝前面那個灰棕色的人影喊了一聲，提醒她道：“等等秋香吧，她沒跟上。”

蘇紅菱這才停了下來。她朝後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兩人任何一個的身影，只看到了大霧，很濃密的霧，徹底地遮斷了來路。

她先是不以為意，而後，又覺得奇怪，耳邊還有呼呼的風聲，在這樣的強風下，再大的霧也應該被吹散，更何況，方才往前走的時候，明明是很清朗的空氣。

“笑白？”她下意識地喊著陳笑白的名字，卻並沒有迴音，然而濃霧之中，漸漸走出一個人來，灰色的頭髮，用髮帶隨意地束在右肩，青衫翩躚，步履清逸，幾乎不沾煙火。

蘇紅菱先是一愣，然後，試探地問：“你是……軒轅莊主？”

雖然與這位無名莊莊主只有一面之緣，不過，他的氣場太獨特，好像盪滌宇內，讓周遭的一切都籠罩在他的世界裡一樣，蘇紅菱永遠不會忘記那種感覺。即便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她知道，來人確實是軒轅無名。

“你已經在無名莊的禁地了。”他沒有反駁，便是默許，疏淡的聲音有種不屬於塵世的空靈，“回去，或者死。”

蘇紅菱哂然，“有第三個選擇嗎？”

他不置可否，沉默以對。

她明白他的沉默，上一次，那個在皇宮裡的那個殺手，便是在這樣的沉默中變成齏粉的。

她有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