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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不,不用。她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還可以再觀察觀察……”
“還要觀察?那總得給點什麼措施,給她止止痛吧?”
蒲英忙說:“沒事沒事,就先觀察觀察吧。”
她可不想真的被當成腸梗阻病人,插根胃管什麼的。
不過,她有點過慮了。醫生在沒有明確診斷之前,也是不會亂用藥的。
醫生對治療室的護士下醫囑:“先輸點糖水,補充點電解質,用點解痙藥,觀察觀察好了。”
小夏還在旁邊問:“不用打止痛針嗎?”
“不用。”蒲英和醫生異口同聲地說。
“啊?”小夏疑惑了。
蒲英掩飾地捂著肚子說:“我還可以忍得住。”
醫生也解釋道:“打了止痛針,就沒法觀察病情進展了。”
“哦。”小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一臉同情地看著蒲英,“那你可得疼一陣子了。”
蒲英乾笑了一下,心虛地低下了頭。
醫生將蒲英安置到衛生所目前唯一空著的房間——搶救室。
掛好液體後。醫生護士又交待了小夏幾句,就出去接著忙了。外面還有很多老鄉等著他們看病呢。
小夏坐在病床邊,不時問蒲英——還疼不疼、好點沒有、要不要叫醫生之類的話。
蒲英雖然有點不忍,但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我就是覺得噁心想吐,心裡難受。夏姐。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地躺一會兒?”
小夏微微一愣,勉強笑道:“哦,好,好,那你休息,我不說話了。”
蒲英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又輕聲地說:“夏姐,對不起。”
“沒事沒事,你是病人嘛。我在家裡。不舒服的時候,也是脾氣很大,還會跟老爸老媽發火呢。”小夏的臉色馬上恢復了正常,又絮叨了起來。
“是嗎?”蒲英慢悠悠地說:“夏姐你很幸福呢,還能和老爸老媽發火……”
“幸福是幸福。可我自己都知道,我被他們老兩口嬌慣得太厲害了。所以。我才想來部隊接受鍛鍊的……不過,好像現在也沒什麼長進呢。”
蒲英睜開眼,看著夏助理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小夏意識到自己又打擾她休息了,便歉意地說:“嗯,我不說話了,你好好休息。”
“謝謝你。”蒲英這一次很有誠意地說。
“沒什麼。”
小夏擺擺手,幫她拉了下被單,又看了看輸液袋裡的液體,再低頭看時,蒲英已經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護士進來巡視,見蒲英沒有病情加重的跡象,給換了袋液體,又出去了。
小夏正坐在床邊無所事事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重重的腳步聲,剛才那個把蒲英背過來後就等在外面的男兵大步衝了進來。
“夏助理,不好了,那邊亂套了。”
“怎麼啦?”小夏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男兵手指著外面,焦急地說:“我在門口看見那邊的戰俘不知怎麼打起來了,亂哄哄的,然後我們的人開槍‘打死’了幾個戰俘。”
“什麼?這麼嚴重?”夏助理雖然知道此“打死”非彼“打死”,但還是有點緊張。
她走到門口一張望,果然戰俘營那邊人聲鼎沸。
警衛戰士的吆喝聲、戰俘們的起鬨聲,甚至還有後院幾匹寄養在獸醫站的牛羊馬也跟著咩咩、哞哞、咴咴地叫起來,真是亂成了一團。
這邊衛生所的醫生護士、病人老鄉們,也都站在院子裡瞧著那邊的熱鬧,議論紛紛。
“不行,我得去瞧瞧。”小夏說。
“那,這個,怎麼辦?”男兵指著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蒲英問。
“……這樣,你在這兒看著。不過,”小夏果斷地將門反鎖後,對男兵說:“你就在外面守著吧……有什麼事叫護士!”
說著,她人已經往院子外跑了。
“……那好吧。”男兵不甘不願地答應。
蒲英等門一關上,就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發現那男兵正站在門口的院子裡,踮著腳,也在張望著戰俘營。而他所在的位置,回頭可以看見搶救室的門,卻看不見裡面的床位。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蒲英馬上返回床邊,準備從窗戶逃跑。
沒想到這老式的木頭窗框上還釘了鐵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