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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無理取鬧。我爸爸在那邊有公司,小叔——也就是你小舅,也在那邊。橫豎都有人照應,還要跑哪去?”良秀忽然笑了,欲語還休。玉侯急了,“別故作盤旋之筆了,有話直說。否則,我掐死你!”良秀忍住笑,道:“你該不會交個洋人作男朋友吧!”玉侯捏她的鼻子,嗔道:“小丫頭,腦子裡淨是這些。我才不會找什麼洋鬼子呢!他們的生活太靡爛了!”良秀偏頭,追索了一會兒,說:“聽說過,俱樂部嘛!”玉侯面露嫌惡顏色,“我可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好歹中國人也知點倫理道德。也不至於個個像他那樣薄情寡幸的!我還沒對中國人絕望,放心!比如,哎……歐陽崇就不錯嘛!”
“不錯什麼!高興起來,熱情四溢;放下臉來,又冷若冰霜。反覆無常,真叫人捉摸不透!”
玉侯道:“‘冷’能冷過他嗎!”
良秀的目光漸漸凝滯了,顯出神不守舍的樣子。玉侯覺察了,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別傻了,幫兇整理一下吧!”
婉晴走的那天,天空飄著小雨。歐陽崇被父親押著去參謁某某名師,沒法來送,託了離殤代為轉達惜別之意。
婉晴上了車,坐定位置後,探出視窗,正同送別的朋友依依話別之時,斜陽卻現了出來。雨還在繼續下著,溼漉漉的地面上,金光躍躍——多像那天自己送走月凱的情景啊!婉晴一低頭,眼淚就滑了下來。抬頭望了望夕陽,臉上便了添了兩條金光,粼粼的閃著。
車子啟動了。良秀和水柔追了出去——“保重!”婉晴回過頭來,兩手握在嘴邊,聲嘶力竭的喊道。良秀三人黯然揮手送行,雨水打在臉上,裹著眼淚滾落在地面上,在夕陽下,碎成一朵朵晶花。婉晴在車上,微笑著默默的招手。等車子拐過彎去了,見不到良秀等人後,她才回身倒在母親懷裡掩面抽泣了起來。母親以為她捨不得朋友們,摟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假了,就可以回來!別太傷心了!”婉晴卻一味得哭個不住,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汩汩的流了下來……,等車開出了市區,才慢慢止息了。
她望著窗外的斜陽,斜陽輝映著她——
“再見了……”
良秀和水柔愣愣的站在那裡,直到汽車消失了蹤影,依然眼神空空的一動不動。離殤早回身撐了兩把雨傘,擋在二人的頭上,自己卻淋得渾身溼透了。三人對著汽車消逝的方向,凝望了良久。離殤才紅著眼圈勸她們:回去吧!總會再面的……二人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途中,還不時回頭眄睞。最後,坐了離殤的車回去了。
歐陽崇在車上,正在為婉晴的離去而傷感。恍然,卻見太陽出來了,可雨沒停歇,不覺喃喃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思索道:“應是‘道是有晴卻無晴’才對……!”正在沉吟之際,風語側目瞧見他一臉的悒鬱之色,厲聲道:“不過叫你會會名師,你就一副葳蕤不振的神色,沒出息!”歐陽崇莫名捱了幾句,大為不自在,暗暗道:“*!”
正值婉晴在臆境裡造訪黃月凱的小屋時,卻實實在在的有人要“光臨”這棟頹舊的小屋了。
一對外地夫婦挑了一擔行李,沿著青石板前行。腳上的軍鞋浸滿了水,每走一步,便“撲哧、撲哧”的響,青石板“咯咯”的應和著。到了黃月凱的小屋前,男的將擔子放下,抹了臉上的汗和雨,憨憨一笑:“到了。”婦人仰頭望天,見雨已停了,遂解了大蓑衣。綁在懷裡的孩子卻還熟睡著。小傢伙,眉清目秀,分明看得出來那道眉毛是劍眉的雛形。“奮強。”母親溫柔的喚著他的名字。小傢伙只咂了一下嘴,扭了一*子,又沉沉的睡了。
窗臺上,那串風鈴又叮叮,悠悠的唱了起來……
開學之初,文理要分班了。學校循了舊例,重新調排宿舍。良秀和水柔在原宿舍左邊一幢樓合租了一間學生公寓。可每當不經意瞟到對面那幢樓時,那些過往的美麗片段一點點的在心裡回放,兩相形照,愈覺悽慘,零落。
恍惚間,玻璃窗上又印現出終日懷想的笑臉……
“我一米六九!”良秀傲首挺胸道。
“我,一米七二!”玉侯仰頭大笑。
“我也是一米六九。”水柔等三人偏頭,挑眉,瞅著婉晴,臉上醞釀著勝利的笑容。
“我……我,我50公斤呢!”
“啊?!”三人險得癱倒。
“長得跟竹杆一樣,有什麼用!像我這樣——叫做穩重!懂不懂!”她突然神秘兮兮的湊近到良秀面前。
“而且,歐陽崇啊,頂多一米七五。所以呀,良秀你再這樣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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