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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嫡小姐後,那些仇富的犯人們更是團在一起,一同欺負起蕭晚,以此為樂。而獄卒們在旁,輕蔑嘲笑,冷眼旁觀,有時還會集體賭博,猜測蕭晚會不會反擊,能不能搶到食物。
關在牢裡的這幾天,蕭晚嚐遍了世間的人情冷暖,當她還是兵部尚書之女,是兵部的書令史時,哪個不對她阿諛奉承,趁機巴結,如今蕭府落難,一個個巴不得踩上一腳。
只是舒墨!只有他,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他都陪在她身邊,患難與共,同甘共苦……
就在蕭晚又冷又飢又渴時,耳邊“哐當”一聲,傳來開鐵門的聲音。絲絲寒風從牆縫裡呼嘯吹進,昏暗的燭火詭異地在風中跳動著。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的蕭晚挪動了下嘴唇,虛弱地問:“可是查清了真相,要放了我?”
“放?”獄卒輕笑出聲,聲音陰森森地十分駭人,“蕭玉容在被女皇審問時,服毒自盡,畏罪自殺。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調查出蕭玉容是受了大皇女之命,謀害齊王,意圖謀朝篡位。如今,大皇女一干黨羽盡數落網。女皇震怒,下令今日午時,將蕭家滿門抄斬。我這是送你上路的!”
母親服毒自盡?難道母親真的害死了齊王?蕭家不是被冤枉的?
蕭晚一怔,僵硬虛弱的身子被人強硬地從地上拽起。赤著的雙腳拖著一副沉重的腳鐐,粗重的鐵鏈壓得蕭晚幾乎邁不開步伐。
“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快點!”
蕭晚踉蹌了一下,還未站穩,已經被人粗暴地推出了牢房。粗重的鐵鏈在細皮嫩肉上磨出一道道暗紅色的血痕,鑽心的疼痛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連連痛呼。
“真沒用!”獄卒鄙夷地輕嗤了一聲,“你那夫郎,對你倒是挺真心的。這五天來一直跪著,怎麼趕都趕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場暴雨,他發燒暈了過去,恐怕現在還跪著呢。”
想到那溫柔似水、不顧自己懷孕之軀,為她拼命求情的少年,蕭晚眼裡泛起一陣溫柔的漣漪,心裡有種濃濃的滿足感。同時,她為自己提前給季舒墨和離書感到明智和慶幸。
至少今時今日,蕭家被判滿門抄斬,他和他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住了!
蕭家最後一絲血脈保住了!
想到季舒墨懷著孕也堅持跪了五日,蕭晚強忍著腳腕處鑽心的疼痛,咬著牙,吃力地一步一蹣跚地挪動著雙腳。
一出地牢,劇烈的陽光刺得蕭晚驚慌地轉過了腦袋,輕輕顫動的睫毛,長時間未見陽光的她,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和虛弱。
而就在蕭晚轉頭的時候,她看見了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
少年年約十八,穿著一襲寬鬆的純白色長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清冷絕麗,整潔素雅。他膚色白皙如玉,如施凝脂。面若芙蓉,唇如絳紅,一頭漆黑烏亮的長髮高高束起,彆著一支漂亮精緻的蝴蝶金簪,在陽光下澤澤發亮。
少年的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但一襲淡雅的白色長袍,將他飄然若仙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間,更有著幾分傾倒眾生的風韻,仿若從水墨畫中走出一般。
“舒墨,舒墨……”在看清少年的那刻,蕭晚的眼睛驟然一亮,控制不住地朝英英玉立的少年走去,見他面色紅潤,安然無恙,淚水唰唰唰得流淌了下來,“傻舒墨,你身懷六甲,怎麼能為了幫我求情就下跪呢……聽說你還淋雨發燒了,有沒有事……?”
蕭晚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面若桃花、貌美非凡的少年,卻被少年側身躲了過去。
她的髒手一時尷尬地垂在中間,有些不解地看著離她三步之遠、面色鐵青難堪,冷冷望著她的少年。
蕭晚被關在獄裡五天,姣好的面容早已在爭搶餿饅頭時被其他犯人揍得烏青紅腫,狼狽不堪。此刻的她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散發著陣陣熏天的臭氣。完全沒有曾經趾高氣揚、揮金如土的大小姐氣質。
顯然沒想到一向衣著華麗、愛美自戀的蕭晚會成如今這副髒乞丐的模樣,少年嫌棄地用手捂著鼻子,接連後退了兩三步才一臉輕蔑地看向蕭晚:“跪,發燒?這種傻子才會做的事情,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做?”
“舒墨,小心,別傷了孩子。”蕭晚見他後退時差點踩到地上的小石子,有些擔心地囑咐,好似完全沒有聽清楚少年在說什麼。就算她聽清了,她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畢竟她的舒墨怎麼可能用這麼傷人的語氣跟她說話呢,不承認恐怕是怕她擔心吧,她的舒墨就是這麼善解人意……
見蕭晚一臉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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