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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後來某個月,見蕭晚突然感染了風寒,痛苦地重病了好幾日,謝初辰心疼她操勞,連忙在沈氏的幫助下,特地為她熬製了補藥。
但這位艱難熬藥的少年卻怕妻主看見他後會厭惡自己而不喝藥,於是將熬好的藥偷偷地放在了蕭晚的房裡。然後悄悄地躲在窗邊,緊張又期待地等待著自己的妻主。
這段時間裡,瞧見蕭晚和季舒墨幸福地享受著婚後生活,自己卻被孤零零地打發在冷院裡,謝初辰滿心的酸醋和羨慕,但見蕭晚滿臉喜意地喝下自己所煮的黑乎乎藥湯,他胸口的心絃立刻被她臉上幸福又溫暖的笑容給輕輕地碰觸到了。
一瞬間,那些低落和醋意全部煙消雲散,他一如這三年般悄悄地站在蕭晚的不遠處,深深地凝望著她的側影。
這樣靜靜地看著蕭晚,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人般,沉醉在她的喜悅中,為她的幸福而感到幸福。
但一日,謝初辰在偷偷放藥時,被提前回來的蕭晚撞見了。
見蕭晚一臉驚愕地望著自己,謝初辰一時緊張又羞澀地端起手中的藥碗朝蕭晚遞去。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起來,臉更是紅到了耳根:“妻主!”
“啪!”
萬萬沒想到自己天天喝得苦澀藥湯竟是出自謝初辰之手,蕭晚立刻氣得怒髮衝冠,只覺得這個該死的偷玉賊真是用盡了心思!
她輕嘲地冷笑:“你以為本小姐有天天喝?別天真了,之前你送來的藥湯都被本小姐拿去澆花了!”
滾燙的藥湯打翻在了謝初辰的手指上,他神情一痛,還未撥出聲,就已被蕭晚重重地一推,怒喝道:“以後不準出現在我的院子裡,現在給我滾!”
這一瞬間,瞧見前世的自己這幅冷漠的嘴臉,蕭晚氣得快炸了,真恨不得衝上去跟自己幹上一架!
然而她剛一動,眼前的場景又迅速變了。
謝初辰一身縞素,整個人無精打采地呆坐在院子裡,一雙往日漂亮清澈的水眸溢滿了灰暗。而這時,蕭晚見前世的自己一臉哀痛地走了進來,一邊安撫著因沈氏病逝完全垮掉的謝初辰,一邊假惺惺地說道:“初辰,岳父是被人謀害的,我會幫你報仇的。”
後面的場景,蕭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前世的季舒墨設局引誘了謝清榮自招,為的就是謝家背後的財產。而她利用了單純的謝初辰,將謝家的財產拱手送給了季舒墨。
不明真相的謝初辰卻傻傻地感激著她為爹孃報了仇,再度將她視為了救命恩人。
——謝謝妻主,為我父母報了仇。
同意的話語,蕭晚聽了三遍,但每一遍都是不同的心境。
第一遍是高興有這麼一個傻子上當地交出了謝家的地契,然後立即將這個完全無利用價值的謝初辰丟到了一邊。第二遍則是愧疚自己前世對謝初辰的利用,心裡酸澀難受。
但這一次,蕭晚才傻傻地知道,前世很多賬本都是季舒墨丟給謝初辰看的。就連直裾也是謝初辰發現了母親的遺物,以交出店鋪的地契為前提,希望季舒墨能幫忙完全母親最後的遺願。
就這樣,謝初辰一直默默地呆在冷院裡不爭不寵,半年多來見到蕭晚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她卻因季舒墨時不時故意地提到默默無聞的謝初辰,而對他繼續鄙夷嫌棄,各種冷嘲熱諷。
不知道季舒墨在悄悄地使著絆子,謝初辰一直安安分分地幫助著季舒墨處理著蕭家的賬本,滿心希望自己能默默地為妻主貢獻出一份力,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希望自己能幫上季公子,來彌補他當年搶婚的罪惡。
沉浸在夢境中的蕭晚繼續默默地陪伴著謝初辰,見他又因對賬熬夜了,營養不良的身子瘦弱蒼白,掛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她心裡不禁漫出著濃濃的愧疚,甚至想不明白,前世究竟是自己太有眼無珠,還是季舒墨掩飾得太好,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謝初辰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表達著自己的愛慕。
就這樣呆呆地凝望著謝初辰的睡顏,蕭晚突然發現一陣奇怪的霧氣從窗縫間飄散進來。
她擰眉望去,竟見雲書和雲棋偷偷摸摸地推門而入,在牆角的香爐裡撒上了奇怪的粉末。
蕭晚眉頭緊蹙,當即意識到季舒墨找人給謝初辰下藥了,心裡立刻急得團團轉,然而下一秒,蕭晚呼吸一窒,只見前世的自己爛醉如泥,迷迷糊糊地朝著謝初辰的床上走去。
然後……
蕭晚,不敢再看下去了。
心裡浮現出一種可怕的事實,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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