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萊娜馬上回答:“不,不,格里醫生,一切都按您說的辦”
陳彥邦嘴唇動了動,秋雨俯下身,將耳朵貼在他嘴邊,他說:“好久不見”
他向她伸出手,手上有好幾道銳器割傷的舊傷口。在孟秋雨看不見的膝蓋上有兩條可以媲美孟秋雨脖頸處的長傷口。都是琉璃片割的。
秋雨盯著他手上的傷口“你也摔倒了嗎?”
他勉力牽了牽嘴角,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摔倒。只是當時,孟秋雨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從她雪白的脖頸間噴湧而出,他驚慌失措,顧不得滿地的琉璃碎片,直直跪倒在她的身邊,跪倒在秋雨的血泊裡。他徒手扒開她身邊的碎片。他一手捂著她的傷口大聲呼喊,另一隻手隔在她的臉與地板之間。他咆哮聲招來了保鏢,一人當即呼叫了救護車。救護人員5分鐘內便趕到。當時,她已經休克。一名年輕的醫生讓他放開手,好讓他替她止血。他將手抬起來,血馬上往外湧。醫生兩隻手按上動脈的上下兩端,壓迫止血。另一邊緊急輸血。陳彥邦跪在地上,滿身都是孟秋雨的鮮血,他舉起雙手,憤恨的使勁拍擊地板,地板上的琉璃片將他的手也割傷。可是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疼。他捂著胸口,感覺胃裡一陣翻滾。他的保鏢走過來,想將他扶起來,可是他像根麵條一般,軟塌塌的。涕淚橫流,狼狽不堪。只有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他不眠不休的睜著眼睛陪在秋雨的身邊。孟秋雨輸了3000cc的血,撿回了一條命。
此後,他接到費恩期的電話,說厄瓜多的事情已經無法控制,讓他必須回美國一趟。
格里醫生以雀躍的口吻跟他說:“Lucas,明天就轉到普通病房了,天天她都能陪著你,加油夥計!”
陳彥邦眨了眨眼睛,算是對醫生的回應。
鎮靜劑的藥效過去,陳彥邦的血壓又開始往上升,機器滴滴滴的發出警報聲,護士小姐拿著針劑走過來對探望者說:“你們出去吧,時間到了,明天上午過來接他,轉到普通病房”
晚上有護工陪著,萊娜難得的睡了個好覺。她將秋雨的東西搬進陳彥邦的房子的主臥室,對她說:“我想,你對這個房間一定不陌生,所以,今晚你就睡在這裡,好好休息。”她拍了拍她的手,轉身穿過過道,走進另一間客房。
秋雨關上門,躺在床上,時差和陳彥邦都讓她無法入眠。她想起數年前陳彥邦帶她來美國,她當時就住在這個房間。房間裡的一切不曾改變,地毯,窗簾,牆角的花瓶,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她拉開床邊櫃子的抽屜,裡面躺著他最常看的書,遊移的湖,她翻開扉頁,上面是她隨意寫的一句話:這是一本無聊透頂的書!她用手指尖觸了觸自己的字跡,隨手翻了翻,在書頁間掉出張照片,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被人撕掉,她對著照片仔細回想,這張照片的另一邊,應該是關鶴。她將照片翻過來,背後寫了一行英文。
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我想起你,像繁星點亮夜空,像荒野裡燃起篝火。
第二天清早,她們洗漱完畢,傭人打包好了食物,準備好鮮花,驅車前往醫院。
格里醫院前晚做了手術,面容十分疲倦,強打起精神在陳彥邦的表格上籤了字。轉身便走了。走出去沒幾步,又折回來,對孟秋雨說:“你是Lucas 的女朋友是嗎?你是中國人對不對?”
秋雨搖搖頭,又點點頭。
請到我辦公室來,我有些東西交給你。
秋雨跟著他,走了十來分鐘,格里醫生說:“我是Lucas 的主刀醫生,是我替他動的手術,我對他印象深刻,知道為什麼嗎?”
秋雨笑笑,搖搖頭。
“病人知道自己要做手術,一般來說,術前要求見的,一定是自己的親人,他不是,他要見他的律師然後是他的母親”
格里接著說“他真是個怪人。你知道嗎?手術前,所有醫護人員都已在手術室裡待命,我們要將他推進手術室,剛剛進了第一道門,在手術室的門口,他突然清醒,說,醫生,我想要一張紙和一支筆。我想要寫一句給。。。。。。”之後他又要求打了一個電話。
我們本來不同意這樣,但是他堅持,我問他:“你是要寫給你母親嗎?她就在外面,我現在可以讓她進來”
他搖搖頭,“這不是寫給她的”
格里醫院想了想,又說“他寫了一句,還是兩句話,然後對麻醉師說他準備好了。”
“他寫了什麼?”
“這正是我想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