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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個保姆專門跟著。三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聊了些舊事,半夜時分才分了手。
孟秋雨再踏上日本的土地,楓葉已經染紅了富士山的山腳。
陳彥邦讓司機過來接她,自己卻未露面。
這一日,他帶了禮物拜訪富士山腳下東京大學微生物研究所的細菌學家加藤誠司的家,他帶了一支紅酒,一盒雪茄和一捧含苞的白玫瑰。
女主人邀請他留下來共進晚餐,他也沒有拒絕。加藤葵小姐演奏了一首肖邦的夜曲。看得出為了今日的晚餐她特意修飾過自己。臉上化了淡淡的妝,身上穿了一件頗貼身的白色連衣裙。
加藤誠司問“Lucas;這次準備在日本呆多久?”
陳彥邦欠欠身“這一次會比較久,我在日本沒有其它的朋友,只有打擾各位了”
加藤夫人忙接話“先生太客氣了,您能過來是我們的榮幸。我十分高興,葵,也十分高興”
陳彥邦聞言,稍稍偏頭,望了望低頭小口喝湯的加藤葵“您上次說過,我與葵能夠做朋友,我覺得也是如此,東方人有個字叫什麼?”
“緣份”
“對,緣份。”
加藤葵面帶微笑,開口輕聲道“在日語裡這可不是一個字,是兩個字”
“這個詞用日語是怎麼讀的?”
加藤葵張嘴,發了兩個音節。陳彥邦跟著讀了一次。
加藤太太拍著手說“學得真快!看來先生真是與日本有緣”
陳彥邦眼神停留在加藤葵的嘴唇上,稱讚道“葵的牙齒長得真好看,是從夫人那兒遺傳的吧”
加藤夫人笑容愈深,容光煥發“先生真會夸人,看把我逗得多開心”
“我沒有誇獎的意思,我誇獎了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啊”
夫人雙手輕輕拍拍自己臉,自言自語說“哎喲,我的臉都要著火了啊”
吃罷晚飯,加藤夫人又擺出了茶具,請他再喝一杯熱茶。茶室裡佈置得十分溫馨,燈光柔和,空氣裡飄散著淡淡的花香。
加藤夫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姿態優美的點火煮茶,稍稍直起身子,斟給陳彥邦。
陳彥邦雙手接過,淺嘗了一口,笑笑,說“坦白說,我不瞭解東方茶道,但這茶必定是好茶,香味泌人心脾”
加藤葵跪坐在一旁,捂著嘴笑“先生聞到的香味,是茶室外間的薰衣草的味道”
“哦,這裡面有什麼講究?”
“講究太多,一時也說不完”
“那麼為什麼要用薰衣草?”
這下加藤葵沒有開口,夫人開口道“葵常常失眠,這香味有安眠的作用”
陳彥邦點點頭,突然開口問道“葵是否相信西方的說法?我不久前回美國打獵,獵過一頭狼,西方的傳說狼牙可以驅除惡靈,我可以將那頭狼的狼牙送給你”
“謝謝你”
陳彥邦每日清晨驅車一個小時送孟秋雨去東京大學旁邊的法國人開的國際語言學校裡上課。下午四點半準時在門口等著接她下課。孟秋雨班上除了她是中國人,還有三個韓國人,兩個美國人,三個英國人,一個摩洛哥人。課程開始教授日語,用英文授課。秋雨的英文雖然熟練,但深層交流仍有困難,陳彥邦只得另請了一位懂中文的英文教師。好在秋雨十分有天賦,自己也努力,常常在書房呆到半夜,漸漸跟課堂上的同學打成一片。
她與那位摩洛哥的女學生十分投緣,女孩子黑色的頭髮綠眼睛,面板是淡淡的咖啡色,面孔十分玲瓏。名字叫海悅,姓十分長,秋雨老記不住。她小學和中學都呆在法國,後來父親更換了駐地,她只得隨父母來到日本,她的父親是摩洛哥駐東京的大使。倆人大部分的時候用英文交流,偶爾也夾幾句日語。有一次海悅跟著日本朋友學做了飯糰,第二天帶了一些給秋雨,兩人坐在松樹下的木椅上,討論哪一種更好吃。
不知道是誰先看到了誰。
關鶴自公寓出來去實驗室,推著腳踏車抄近路,松樹針葉劃過額頭,針葉子落到了眼皮上,他停下腳步,將車子靠在樹幹上,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他再睜眼,透過鬆樹濃密的針葉,依稀看見了兩年前河灘上那個滿手油汙,手腕細白的女孩,孟秋雨。
那一刻孟秋雨還沒有認出他。他有小半年泡在實驗室裡,進度非常趕,吃住睡都在實驗室。頭髮長到了肩上,他從不知哪個器皿上隨便取下一根皮筋將頭髮束起來,有時候臉也來不及洗,索性戴了一副黑色的圓框眼鏡。有一晚寫報告時趴在桌上睡著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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