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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憨,還楞著幹啥?快點跟上,一會擠不上車了。”大憨在遠處喊到,大憨的喊聲就像他的鼾聲一樣,具有強大的穿透力。彷彿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嘈雜的廣播聲都無法將其湮沒。
大憨的聲音將二憨從舒服的床鋪上拉了回來。二憨小跑了幾步追了上來。
他們要坐的車廂雖然只和黑衣人乘坐的車廂相差一節餐車,但是,呈現在二憨眼裡的景象卻是截然相反,甚至,二憨都會覺得剛才的都是幻覺。
擁擠著上車的人群,即使你沒有身在其中,你都會感到一種壓迫和焦急向你襲來;喊聲和罵聲更是不絕於耳。
“二憨,跟住哥,別擠丟了。”大憨拉著二憨的手喊到。
此時的二憨,像丟了魂一樣,任憑大憨拉著他,他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擁擠,雖然在他和大憨之間已經多出了兩個人,可二憨真的沒有辦法,他只是握緊大憨的手,他現在能做的,只是被人群擠上車。
“終於上來了。”大憨鬆了一口氣說到。
二憨一直沒說話,眼睛直直的發呆,像了受了驚嚇一樣,也難怪,一直生活在農村的二憨,自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人多倒沒什麼,但是每個人的表情和眼神都寫滿了憤怒和仇怨。
二憨習慣了鄉下人的悠閒,自然內心的想法和現在看到的狀況格格不入。
二憨告訴自己不要去幻想了,他必須開始接受現實,從剛才看到的床鋪,到現在自己在車廂裡只有立足之地。二憨不喜歡攀比,既然註定了自己不能愜意的躺著,但至少要像大多人一樣,有個地方可坐吧。想到那個一身黑色打扮的人,他一定是躺在舒適的床鋪上,那個車廂沒有如此多的人,沒有嘈雜,不會像這裡溫度這麼高,他還可以隨意的選擇躺著或者坐著,甚至是站著,都隨便他。不似二憨,站著卻是被逼無奈,因為大憨只買到了站票。
二憨是羨慕和嫉妒他的。
相對於那些坐在車廂裡的人,二憨則是更多的仇恨。人往往都是這樣,對於強過自己的人,看到他享受著特殊的待遇,而自己只能望眼欲穿。看到和自己一樣的人享受著自己沒有去享受的待遇時,心裡則會更多的傾向於仇恨。或者可以說,仇恨是嫉妒和羨慕的延伸。他完全可以聯想到,此時的車廂就像來村裡收成豬的貨車,一隻只豬擁擠在有限的空間內,商販不會去考慮豬是否舒服,只在乎收的豬越多,自己得到的利益就會越大。
二憨是能吃苦的,可是在他從接觸城裡的事物開始,城市沒給他留下任何好印象。
悶熱的天氣,車廂裡更像火爐一樣,讓人無法忍受。到處都是臭汗的味道,焦躁的人群不停的煽動手裡的扇子,更有人在車廂裡不停艱難的穿梭著。二憨的衣服已經被流下的汗水浸的溼透了,粘在身上,現在的他是隻是希望哪裡隨便吹來一陣風。這樣小小的**對於他來說,幾乎都是一種奢求。
二憨忽然懷念起自己在家種田的日子,雖然太陽沒有任何阻礙的暴曬著他,但是時不時都會有一陣清涼的風吹過。他甚至可以躲在樹陰下,或是坐著,或是躺著。
想到這裡,二憨似乎不似剛才那般難熬了。畢竟18歲的年紀,在大多數人看來,還是個孩子,心性的轉變自然很快。
心態已經趨於平和的二憨開始觀察周圍的人。此時的人群在他眼裡也顯得不像剛才那樣躁動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每個人的臉上或是笑容,或是平靜。他們操一些二憨聽不懂的方言交談,比劃一些動作,二憨不用去管他們聊天的內容,當別人在笑的時候,他甚至可以不用知道他們因何發笑而附和著笑。
夏天的午後是無聊的,二憨不知道除了睡覺,他還能幹什麼。他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二憨的性格並不內向,他很健談,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和別人引起話題。
但是,二憨並不能睡的很熟,火車上出售副食酒水的車子來往頻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二憨最後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廂裡已經沒有陽光照進來了。旁邊不見大憨的人,二憨心裡著急的程度,就像小時候去鄰村忘記回家的路一樣,無依無靠。
此時的車廂,異常的安靜,二憨大概看了一下,除了少數幾個人在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大多數的人都在睡覺。
二憨肚子餓了,但他又感覺吃不下東西。他不知道大憨去了哪裡。東西都還在這裡,人怎麼就不見了,他也只好又坐在地上等著大憨回來。
就在二憨等待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二憨的視線裡。
那個相對於二憨來說,一身黑色打扮,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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