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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花,現在她懂了。
戰友。
這兩個字眼是多麼神聖。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他們曾經一起在那戰火紛飛的年代同生死,共患難;他們曾經一起在那艱苦卓絕的歲月裡為了心中的那盞明燈而苦苦奮鬥;他們曾經一起在槍林彈雨中闖蕩,面臨強敵仍舊雄赳氣昂……這才是令人尊敬的軍人,歷經歲月砥礪仍然鐵骨錚錚的軍人!
而超越了友情,甚至超越親情,儘管時間荏苒,仍然歷久彌新銘心刻骨的那一種情,才配稱作戰友情!
在場的眾人看到兩位老人熱淚盈眶的模樣,心中不免感慨萬千。就連小圓球也睜大眼睛愣愣地盯著,口水嘀嗒嘀嗒滴到了自己老爸的手上。
分別多年,戰友重聚,當然令人動容。
湛老爺子為迎接老戰友到來做了很多工作,甚至還準備好了當年他們在鄉下一起抽過的大旱菸袋,看來是鐵了心要和老戰友共憶舊時光。
一進屋,兩位老軍人就坐到一起聊開了,而湛母等女眷自然是陪伴在鍾敘敘的外婆身邊。
這樣歡快的時刻,怎麼可以少了小圓球呢?
小圓球今天穿了一身老虎套裝,上衣帽子上有兩隻大大的虎耳,屁股後面還翹著一條花花的小尾巴,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他從任琛懷裡掙扎出來,一路小跑到鍾敘敘外婆身邊,按照幼兒園老師的要求,很有禮貌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嫩聲嫩氣地問好:“奶奶你好!我是圓圓!”
此話一出,讓鍾敘敘深深感到,小圓球急需培養輩分意識。
外婆倒是沒放在心上,她笑呵呵地摸摸小圓球的圓腦袋:“你叫圓圓啊,真可愛。”然後一把將他撈上自己的膝蓋。
倒是湛母細心地糾正:“圓圓,該叫老祖母。”
小圓球咬著手指表示疑惑:“為什麼?”
“老祖母是你二舅媽的外婆,你當然不能叫奶奶。”湛歆韻幫兒子解惑。
小圓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輩分什麼的,確實是很複雜的一件事。所以湛歆韻多問了一句:“懂了麼?”
小圓球偏著頭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了:“因為美女姐姐和二舅在放孔明燈的時候玩親親,所以我要叫美女姐姐做二舅媽,又因為奶奶是二舅媽的外婆,所以我要叫老祖母,是不是?”
真難為小圓球了,這一通繞口令居然說得極其順溜,只是把在場的人統統繞昏了。
鍾敘敘眼睜睜地看著外婆滿是皺紋的老臉——紅了。
她的小玻璃心,也緊跟著嘩啦一聲,破了。
幸好小圓球立即纏著老祖母問東問西,把詭異的氣氛打破了。
但是鍾敘敘知道,在場的各位估計憋笑憋得很辛苦。
外公外婆宿在湛宅,鍾敘敘和湛墨青自然留下來陪同。
晚上鍾敘敘本來想跟外婆一間房住,讓湛老爺子和外公聯床夜話,但是外公堅決反對,即便是湛老爺子多次做思想工作也沒能說服他。
對此鍾敘敘感到十分不解。
然而當鍾敘敘進房間跟外公外婆道晚安的時候,她立刻就明白外公堅持的原因所在。
她剛推開門,就看見外公在費力地一點一點除下腿上的義肢,看樣子應該是很痛,外公黝黑的臉漲得通紅,汗水順著蒼白的鬢角一滴一滴往下淌,外婆則佝僂著身子蹲在一旁幫忙。
她想起非常喜歡的電影《阿甘正傳》。
劇裡那個風華正茂意氣飛揚的中尉,在戰爭中失去雙腿的時候,絕望地吶喊,寧願死去,而一個人又要有多麼大的勇氣,才能直面殘疾後的慘淡人生?切身之痛,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但是外公做到了,他依舊活的豁達和樂觀。
可是再豁達樂觀,也不會願意撕開傷口給別人看,除了自己至親至愛的妻子。
這才叫真正的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她鼻子酸酸地,輕輕掩上門退了出去。
湛墨青剛換好睡衣,見她低著頭進來:“外公外婆睡了?”
她點點頭:“嗯,睡了。”
湛墨青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怎麼了?我們鍾小姐的情緒不對啊。”
湛墨青的聲音很溫和,她突然覺得,如果她與他能在一起慢慢變老,等到了鶴髮童顏的時候仍然能十指相握互相依偎,那真是一件令人嚮往的事。
“湛墨青。”她輕輕喚他。
“怎麼了?”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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