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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鑑一般苦口婆心進諫;屋內,景雖像是下定了決心,決然站了起來,“關信,備馬車。”
“可外面……”關信遲疑著,“殿下要去哪裡?”
“外面先讓他們跪著,”景雖面無表情穿上外袍,態度卻十分堅決,“去葉國公府。”
“殿下,這樣不太好吧……”路上,關信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開口勸道,“大臣們也是為了晏國著想……”
“我知道。”景雖心煩地望著馬車外面的鬧市,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框。
“聽說了麼,太子殿下要挖祖墳啊!”路邊賣菜大娘的嘖嘖聲恰好滑過耳簾。
關信嚇得狠狠給了馬屁股一鞭,小心翼翼地偏頭瞧自家主子,只見景雖麻木地眨了眨眼,敲打窗框的手指頓了頓,不由得心驚膽戰。
是了,朝堂上鬧得如此厲害,想來民間也都傳遍了。先帝初入土,做兒子的就莫名其妙要開陵,擾死者安寢,實乃不忠不孝不敬的罪過。也難怪朝臣們這會兒也不黨爭了,眾志一心地前來阻攔。即便是知道內情的關信,也無法從心底認同這樣的行為。
就算衛姑娘在裡頭,這會兒是生是死也沒個定數,身為即將上位的帝王,實在不該因小失大,對抗朝臣,遭百姓詬病,引後世唾罵。
可太子殿下什麼都聽不進去。甚至為了不讓衛茗留下罵名,故意隱去了開陵的原因,留在眾人眼裡無疑就像瘋了一般。
轉眼,葉國公府已到。
“關信,你覺得我做錯了是麼?”馬車停下後,一直沉默的景雖忽然開口問道。
“小的不敢。”
景雖站起身,走下馬車,抬頭望向烙著“葉府”兩個大字的牌匾,握緊了拳頭。“我只知道,父皇已逝,衛茗卻可能活著。”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和希望,誰都無法阻止他開陵的決定。
“我想即便是父皇,也不會希望他最喜愛的兒媳給他陪葬。”
他說完,深吸了口氣,親自上前敲‘門’。
***
當最後一塊石壁化作碎塊散落在地上時,前方的通道吹進一股涼風,如同‘春’風一般帶來了生機盎然的希望。
這股希望,領著皇陵中的每個人走向光明,重見天日。
“自由了!”走在最後的宮‘女’探出頭後,喜極而泣,“我終於不用再回去了!”
同行的衛茗拍了拍她的肩,拂開那一身的塵土,“是啊,不用等到二十三歲了。”在宮裡所有人的眼裡,她們都已經死了。從此以後,帶著從皇陵順手牽羊的錢財,隱於市井,逍遙江湖,任她們選擇。
明明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衛茗卻並沒有了當初的‘激’動。就好像這八年來心心念唸的願望在某個人溫暖的懷抱中淡了,遠了。
她意猶未盡地回頭看向那座高聳的城池。
身後不遠處的巷子口外傳來的人聲卻將她拉回現實——
“聽說了嗎?新皇帝要開陵!”路人甲咋呼著。
“這已經是昨天的訊息了好嗎!”路人乙鄙視語氣,“今兒個據說跟工部死磕上了,硬要讓工部的葉尚書點頭,誰都攔不住來著。”
“他到底想不想登基了?”路人丙疑‘惑’,“歷朝歷代哪個太子不是急著舉辦登基大典順理成章做皇帝。他倒好,急急忙忙去挖老爹的墳!”
“噓!小點聲,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
聽至此,衛茗腦中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轉身,重新拉起了密道入口的拉環。
“衛姑娘,你這是做什麼?!”還未散的工匠見此,大驚失‘色’拉住她。
“我要回去!”衛茗頭也不回拉開密道的‘門’,一股腦鑽了進去。
“好好的何必回那個鬼地方去作踐自己?”工匠以為她在皇陵裡腦子被憋出了‘毛’病,用力扯住她不讓她做傻事。
衛茗使勁掙脫開,回頭堅定道,“可他在等我,他還在等我!”
***
踏出葉府時,夜幕已降,冬季的夜空‘陰’霾沉沉,冷颼颼的讓人心寒。
景雖吸吸鼻子,漫不經心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舒了口氣。
葉卿已經答應開陵之事,有他的首肯,工部的葉尚書便不是問題。
這些天葉家的臣子們給他找了不少的麻煩,而當家的葉卿卻在這時稱病,不聞不問,使得葉家的臣子們更加的放肆和躁動。
歸根究底,葉貴妃被賜死,到底還是‘激’怒了一部分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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