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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少看到他這樣的失態。
還維持著震驚表情的侍婢,看著王爺的身影走到園門處,卻驀然轉身,又匆匆從她們的身旁經過,這時一眾人才驚醒,自己沒有行禮。
感覺到身邊重新陷入的體溫,錦瑟轉頭便看見了去而復返的軒轅恪。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要陪著自己的孩子……”他有些笨拙的解釋。
拙劣的藉口,錦瑟暗歎了一口氣。
他的冷硬也好,柔軟也罷。
她總是看不透他的情意,只有垂下的慘然弧度。
她伸手抱住那還有些僵直的軀體。
“有什麼事,明日都可以解決了。”他的聲音少了冷硬的菱角。
錦瑟也不願意多想,苦澀的閉上眼睛。
怎麼解決?
不過,她倒是有些事卻不得不做。
錦瑟突然滾到他的懷中,已顧不得金釵從髮髻滑落。
突然覺得懷中一點冰涼,那冰涼的指尖輕柔而緩慢滑入他的衣襟,如片羽拂水移到他的胸口。軒轅恪一僵,身體下意識地緊繃起來,頓時覺得燥熱不堪。
“你在玩火。”
伸出的手指按在胸前,摯熱的氣息隔著絲綢的衣物,滲透到懷中的手上。
手指稍頓,她輕輕一笑,那時間,清冷的夜色竟也嫵媚了。
“那……可有把火點著啊?”
“你說呢?”
錦瑟卻是仰頸輕笑一聲,迷濛著眼,漫聲道:“我來幫你滅火……”手指一點點的開啟他的長衫,她笑得嫣然,柔軟的唇滑在他的胸口。
她修長的手指卻勾出了一枚令牌,手腕一翻,藏到了榻上的玉枕下。
第二二七話屠殺
軒轅恪猛地翻身將錦瑟壓倒,沉聲道:“你明明就是在點火……”
最後一刻,他氣息不穩的問,“你的身子……”
烏髮絲綢般潑灑而下,絲絲縷縷蔓延開來,她突然抬手,隨著好似要將他嵌到自己的血肉裡去的緊擁熱吻,柔軟地鋪墊在身下。
交纏的影子映在玉羅帳紗上,燭影搖紅,隱隱晃動的是緊緊纏綿的影。
翌日,錦瑟揮退了所有的人,在房間徘徊半晌。
她知道再不下令,就再也沒有機會救回子諾了。
於公於私,子諾的性命都刻在她的心頭。
天下不可無君,若是子諾去了,王府中的頂樑柱依然是軒轅恪,可他雙目失明,當真能一手控制詭異的朝廷格局嗎?
而她自己,當真能做到對子諾的生死完全無動於衷嗎?
機會只有一次,縱然徒勞,縱然冒險,縱然惹惱軒轅恪,她也必須一試!
終於將心一橫,她伏案提筆。
一封信箋,一枚金牌,就能調動軒轅家的十萬大軍。
隨後,她與紫春乘了一簡輕駕,匆匆而去。
隨後,錦瑟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取締臨時監牢的集市,收取一定稅務,將一切商賈盡行清理。
當日都城外又成了一望無際的曠野。
第二道命令,便是派夏戈爾徵發千餘民眾伕修築刑場。
第三道命令,緊急將軒轅軍隊中兩千鐵甲騎士全數調到,聽候調遣。
隨著使者的快馬飛馳,大理朝野又瀰漫出濃厚的驚恐、疑惑和各種猜測。
城中,亦是議論紛紛。
有人說,天候不祥,那妖女要大開殺戒了。
有人說,犯罪的主謀都是貴族,還不是殺幾個窮人完事。
更有人說,軒轅王府收了難以計數的奇珍異寶,人犯們一個也沒事兒,也就做做樣子罷了。
直到蒼涼的山坡上響起了沉重的角號,嗚嗚咽咽,酸楚悲愴。
大路小路上,都有人手上舉著白幡,身上披著麻衣,大聲哭嚎著呼天搶地跌跌撞撞的趕來。
八百名刀斧手,手執厚背寬刃短刀,整肅排列。
法場外的人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垂頭癱在草地上無聲的為親人哭泣著。
在如此巨大的刑場面前,所有人第一次感到了國家法令的威嚴,感到了這個墨衣女子的強硬與無情。
日漸高升,有人高聲下令:“將人犯押進法場——!”
六十歲上下的老人,一片鬚髮灰白的頭顱在陽光下瑟瑟抖動,哀默的眼神愣愣的看著刑臺。
錦瑟靜靜的看著,突然出聲:“我大理自古上下一心,才能在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