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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王府也就不那麼頻了。
“我們女人聊天呢,你又來湊什麼熱鬧,來接愛妻和女兒回去啊?”錦瑟一笑,嘲諷的問。
夏戈爾隨即目光黯然,俯下身不敢看錦瑟,只一字一句回話,“郡縣的水患未除,又出*亂。”
“什麼?”錦瑟惴惴開口。
“朝廷命人修建大堤,而已經毀壞的堤壩必須開堤放水,下游的人卻都不願意搬離。故朝中下了命令,若還有頑民,將不再顧及……”
“怎麼能不顧及呢,那些也是人命啊,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都被淹死吧。”可兒一聽就急了。
錦瑟蹙眉,將子恕交予奶孃,讓她先帶了出去,可兒見狀,也不再說話,抱了自己的孩子也靜靜的退下了。
“那依你之見呢?”那夏戈爾臉色沉鬱,看似心事重重,錦瑟也就不再和他計較了,今日他來,必是有話說,她也就乾脆開門見山的問了。
“王妃不如親自前去。”他語出驚人。
錦瑟心下一沉,“我去有用嗎?”
“一來,我擔心現在的官吏並沒把年幼的皇上放在心裡,才惹出了這麼大簍子。二來,皇上一直很顧及王妃,若王妃真走了,說不定將會少了很多事端。”
錦瑟沉默不語,子恕還小,她怎麼能丟下他一個人。
夏戈爾抬起一雙濃眉,面容沉肅,“如果王妃信得過我,可將小世子交予可兒。更何況,若真的不能除水患,今年雨季將到,到時候決堤,到時候王爺的軍隊也將不能回返。”
錦瑟心下懸緊,直視他雙目,抿緊了唇,半晌才問,“此去需要多少時日?”
“若順利,月餘足矣。”
說完,夏戈爾默默望著她,欲言又止,目光深深如訴。
錦瑟避開了他的目光,淡淡道,“去準備吧,我們明日就起程。”
拋了幼子,遠赴他方,錦瑟只盼著軒轅恪就算知道,也不會怪責於她。
一路風塵,到了目的地,才看到新河道衝出的河堤極松淺,河水洶湧奔騰,隨時有可能再被沖決。
這裡不如都城,風雨透著徹骨悽塞,連日奔波,錦瑟的心肺症又開始發作,時時地胸痛,咳嗽不停。
夏戈爾叫侍人拿了絨披風來給她披上,她也嫌麻煩給脫掉了。
一路上看見太多逃難的災民,拖家帶口,家境好些的能有車馬,卻又有太多東西想要帶走,拖累得步履艱難;更多的是一些小戶人家,人已走不動了,卻還捨不得扔下懷裡抱著的一隻雞。
大水瞬間吞沒了一切,從幸福美滿到一無所有,從生到死,都彷彿只是一眨眼的事,不知該向哪兒走去,不知自己的明日在何處,只是為了活下去一味地奔逃。
那才是對未知的不安與恐懼。
錦瑟與夏戈爾親自上了河堤。
大雨把河堤沖刷得泥濘不堪,站在堤畔望去,雨中忙碌人群全是一個模樣,渾身泥水。
錦瑟一路走去,也是渾身是泥,一頭長長的秀髮混了泥濘狼狽的貼著面頰。夏戈爾的紫袍玉帶已幾乎辨不清原貌。
“走!快走,你們是什麼人,到那邊高地上去!你們來這兒幹什麼?”一命小吏見他們上前,連連地將他們往高地趕,話音還沒落,只聽那邊一亂,一道小決口衝開,河水泉湧般從豁口處灌上來。
府兵們扛著土填的麻包圍撲上去,飛快地往決口處投,幾名壯實漢子在身上綁了繩索,手挽著手就往水裡跳,用肉身擋住湍急水流,不至於叫那些來不及堆起的麻包被大水捲走。
人身在河水中起起伏伏,彷彿隨時都會被吞噬殆盡。
這般景象令觀者無不驚心,錦瑟不由得色變,看著而心痛。
“這怎麼會這樣?”錦瑟驚問。“朝中怎麼未聞水患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那小吏皺眉沉嘆;“報一分,隱三分。誰敢報,這種罪責誰敢擔。兄弟們被水沖走的不少。一趕上雨天,這種小決口,每日不下十次,今日洪峰又比昨日漲高了近一寸,再不設法減壓,這道新堤撐不了多久了。”
這邊,風雨飄搖的是百姓。
都城,風雨飄搖的是王府。
日在西面半落,橘紅的顏色烙半個空。
都城中一夜間突然遍佈了皇上的通告。
王妃軒轅氏禍民殃國,殘害忠良,排除異己,而今更是將爪牙伸向後宮。皇上選秀,王妃為培植黨羽,藥毒太尉之女,嚇死尚書令千金。更有謀殺先皇與其皇妃之罪責。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