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發，只想幫她拉攏肩上鶴氅……

她凝視他，眼裡浮起一絲異樣的迷離，目光飄飄移向他身後……

“七心蓮……”她似喃呢的輕吐香氣，然後她就笑了。

身後，梨棠驀的記起，身後不知是誰，竟遠離了自己的鐵甲軍！

永遠別讓不可信任的人站在你身後。

他記起姑姑訓誡的話，卻已經太晚。

只是一道極細極淡的刀光掠起，腥熱的血雨激灑，在寒夜裡綻開絢爛的花，真的是豔麗的海棠……

瘦小木訥的兵士手裡握著柳葉般薄寒的長劍，刀尖血珠滴落。

梨棠不可置信的瞪著錦瑟，血口從後頸裂開，鮮血噴濺在車簾、車壁，滿滿的濺落在錦瑟的右頰。

第一百一十話嗜殺（二）

第一百一十話　嗜殺（二）

血濺玉容，片刻的寧靜後，殺伐聲起。

兵戈相見中，血水長流，沾溼了車軲轆，沾溼了錦瑟垂落下的長錦紗衣。一時間，剛剛還寧靜的山場，此時已經變成了修羅地獄。

慘呼聲，打殺聲，寒鐵聲，聲聲入耳。

兩名兵士上前，恭敬請錦瑟速速離開。

她略一點頭，那人動作敏捷的跳上了車，錦瑟這才帶著早已呆愣的可兒，急急向深山而去。

就在幾人離開不久，那矮瘦的被錦瑟喚做七心蓮的人，燃起了告急的烽火號。

密不透風的四簾隔絕了外間明暗，急馳的馬車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也不知將要駛向何方。顛簸起伏在崎嶇路面，如風波里的一葉舟，耳邊除了馬蹄得得、車輪軋軋，便只有車伕的叱喝聲。

可兒蠕動著唇已經說不出來話來，只是怔怔的看著錦瑟仍帶著血跡的面容。

錦瑟憐憫的看了他，微微吐了一口氣，主動拉起了她的手，“可兒，跟在我身邊就難免遭遇生死劫殺，今日若我不殺他，死的就是我們，異或是將軍。今日，我也許是心狠手辣，難保明日就換作自己血撒他人利刃。”

可兒仍在驚恐萬分中，卻也乖巧的點頭，眼中多了幾分堅定。

直到可兒拿了錦帕顫抖的抹去她臉上的血跡時，錦瑟才長出了一口氣。黑暗中，周遭密密林木悚然嚇人，馬車行止間如疾風，似魅影，更若身後有鬼魅追趕。

漸漸的，錦瑟的眼中就多了幾分哀怨。

早在看到杏子的血時，她錦瑟的手上已經不乾淨了。此後，只怕這血腥就再也難以從她的心頭洗去了。

在她的眼中，可兒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冷寂，是的，更似麻木，就像那喚七心蓮的兵士一樣的神情。她終於明白了，那不是木訥，是冷寂，只有見慣生死的人的眼中才會有的神情。那不是麻木，是死意！

是什麼讓她能眨也不眨的面對殺戮，她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直到天微微泛白，錦瑟忽見馬車正經過一片荷塘，心裡雀躍頓起，那人說蓮子貴人處，她真的就要見到他了嗎？

橋下流水潺潺，道路盤旋。

馬車終於在一處簡易的屋舍處停了下來。

“郡主，已經到了。”趕車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上前低聲說道，聲音依舊沉悶，長眉依舊低垂。

宅門戛然而開，已有人聽到聲響迎了出來。

只一眼，當先之人就跪了下去。

“郡主。”

“將軍呢？”

那人抬起頭，在錦瑟的示意下站起了身。

“郡主，請跟我來。”

一路曲折，他將錦瑟主僕引入一處山竹掩映的深深院落。

一處簡易的竹舍內泛出朦朧的燈光，那人一遲疑，“郡主連夜奔波，不如暫時休息片刻，將軍醒來後，屬下再通知郡主。”

錦瑟目光一閃，“將軍現在的傷勢如何？”

“郡主放心，已無大礙。”

錦瑟微微一笑，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疲憊，“無妨，我去看看將軍。”

那人已不說話，閃身一邊。錦瑟正欲上前，卻發現衣袖被人握住，回頭才看到是可兒抓住了她衣袖的一角。

在錦瑟微愕的目光中，可兒已經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虛掩的房門，長長舒了口氣，才欠身讓錦瑟進去。

正對面的事一張簡易的木床，上面鋪成了乾草及幾件男人的長氅。屋裡除此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桌。

錦瑟緩緩的走向木床，上面躺著的人似乎睡得並不沉穩，一雙劍眉緊蹙，稜角分明的面容愈見消瘦，露出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