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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趕到牢房時,才發現太子早已逃脫,牢中所囚的只是一個無辜少年。
在禁衛軍的連夜追捕下,終於將四皇子擒獲。
因顧及皇家尊嚴,太子賜其全屍。當夜,四皇子被扣於銅鐘中,三振銅鐘後,震死其內。
次日清晨,太子將一切告之皇上,反賊已除。天下可保天平,聞聽此言的皇上早已不能出聲。
中午時分,在一群太醫的束手無策中,宮中衰鍾長鳴,皇上駕崩了。
至此,一場血腥的宮廷浩劫終於落下了帷幕——
薄薄得白絲絲錦,娟秀的字跡道出了最血腥的事實。錦瑟靜靜的看著,從指尖,到雙手,一寸寸冰涼。
四皇子已死,太子擇日登基已成定勢。
而她的父王親手參與了這場屠殺,那下一個太子的下手目標又會是誰?
“朝中的殺戮……”錦瑟的聲音微微的哽塞。
“殺戮才剛剛開始。”軒轅恪微笑,從身後將錦瑟攬住,意態從容,彷彿只在閒話家常。
他說得這樣的淡定從容,不禁讓錦瑟有一種錯覺,錯以為這些不過是一場小陰謀,不是關於家天下紛爭的大事,不是關乎家族存亡。
第一百二十話朝幕之錦繡江山
錦瑟一時心裡五味雜陳,惶惶然滿是焦急的火焰一點點的將整個人都淹沒了。不知道什麼讓她惶然,只是心裡翻江倒海,又似一片空白。
步步為營,殫精竭慮的幫助太子繼位。
可宮廷的血腥,還是讓她心裡有什麼絕望的東西吞噬了她整個心靈。
手指微顫中,她好半晌才發出了聲音,“這都是為什麼?”
身為董錦瑟時,苦心,累身。
做了郡主後,繁華的王府,王妃與王爺真心的寵愛,諸般重新綻放的人生……都在這些血腥中轟然倒塌。
此時,才明白,她已經揮霍自己全部的精血。
她隱隱意識到,她身邊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有可能改寫。
“為什麼要打仗,為什麼要爭帝位?”她低嘆了一聲,並不是問任何人。
軒轅恪聽到她的笑,淡淡的笑了,只是笑中是徹骨的冰涼。
“為什麼?”他輕輕的重複著錦瑟的話,眼中寒光突現,“無非是天下霸業。”
錦瑟陡然抬起長睫,麻木的心中刺進了一根尖利的鋼針,血液在薄薄的一層肌膚後叫囂沸騰。
“我們也該動身回朝了。”他溫和的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錦瑟一笑,心中隱隱有些失落。這寧靜的山谷,短短的時日,兩人恬淡的相對,只怕將是一生中美好的回憶。
回到都城,要面對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再想有這種日子,只怕也成了一種奢望——
凝視著她無神的雙眸,他突然將她整個人轉過來。他將手指按在她唇上,止住她的發問,低低笑道,“這些時日來,我還沒帶你去看看這周圍的風景,現在不看,只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個地方。”
錦瑟一時怔住,他卻毫不猶豫抓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大步的向外走去。迎面就遇到了正向這走來的可兒,看到兩人的樣子,可兒抿嘴一笑,掉頭就跑開了。
一路上偶爾有兵士看到,只一眼又訕笑著低頭避開。
錦瑟剛開始還羞怯得低頭,漸漸就難擋自己心裡悄然而起的雀躍,如果可以,她願意一輩子這樣被他護在身後,不管他帶她去何方,她都會義無反顧。
他的手掌那麼大,將她的手完完全全握住。
錦瑟偷眼看他的側顏,卻被他發現……
“還沒看夠麼,都看了幾十年了。”他的聲音中帶了沉悶的笑意。
錦瑟臉一紅,嬌嗔的看了他,最終大方的承認,“幾十年了嗎?我倒覺得彷彿還是昨日呢。”
他什麼也沒說,可握住她的手卻緊了緊。
帶到一塊空曠的地方,軒轅恪一聲長哨。
附和他的是一聲清脆的馬鳴。
一匹高大黑馬朝他們迎上來,渾身毛色漆亮如墨,四蹄矯健修長,鬃毛獵獵,神駿昂揚,正是軒轅恪心裡的千里駒。
他翻身上馬,向錦瑟伸出了手。
錦瑟卻搖搖頭,跟他一樣的一聲長哨,片刻後跑出一匹通體雪白的馬駒。
軒轅恪驚詫的看了她,“你……”
她輕笑一聲,說不出的嬌豔嫵媚,在軒轅恪的目光中利落上馬。她驕傲的抬起頭,做了一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