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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酒意逐漸的上湧,不知從何時開始,西門無恨的思緒又再度被那抹白色的身影給填滿了,他的眼神、他的話語、他的氣息、他的溫度,他所有的一切居然在此時勾起了西門無恨心底裡最深處的那點柔軟和懷念。
可就在此時,那種被幾乎被忽略掉的痛感也隨之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西門無恨不禁苦笑了一下,‘為什麼我總是會在獨處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起西門吹雪呢?這好像都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了……但是隻要一想起他,我的心就會不受控制的陣陣抽痛,這又是為什麼呢?’
西門無恨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想不出答案,所以也乾脆不再去想,一邊大口大口的灌著酒,一邊任由那些疑問沉澱在自己的心中。人們常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覺得自己怕是早就已經醉了,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還在胡思亂想。
“少莊主……”,慕韜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西門無恨的身邊,在看見了他現在的樣子時,不禁皺了皺眉,暗自嘆了口氣之後,便側身坐在了他的身旁、柔聲勸慰道:“到底出了何事會讓您如此的想不開呢?不妨……說出來聽聽,也許屬下能幫您解解惑。”
西門無恨的眼中早已經帶上了些許醉意,他仰看著星空沉默了片刻,方才用略有些沙啞的聲音緩緩的問道:“慕韜,你說……我爹為什麼要答應這門婚事?”
“我覺得莊主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啊。”慕韜心中的不解更甚了,他雖然不明白西門無恨為何會對婚事如此的煩惱,甚至於要借酒消愁,但還是如實的說出了他自己的看法,“若論那些傳統和習俗,您也的確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若單單是平心而論,您既然應下了此事,我想莊主就算是有千般不願,怕也是絕對不會再反對了。”
西門無恨的英眉一皺,側頭看了看坐在一旁、面色平和的慕韜,心下急切的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您就從來沒有覺察到過嗎?”慕韜顯然是吃驚於西門無恨的反應,但是隨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似得,便耐下心來慢慢的解釋道:“您以前無論有什麼樣的意願和要求,只要是不違背莊主的信念和道義,莊主便從未說過一個‘不’字;只要是能夠順著您心意來、讓您開心的事情,哪怕莊主他並不是很喜歡、有些時候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厭惡,莊主都會耐下性子去慢慢做。”
“爹他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西門無恨喃喃自語著,眼中流露出了些許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沒有想到事情的原因居然是這樣的,而現在的結果居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這完全就和他曾經的想法背道而馳。但是慕韜的那些話卻讓他心中的痛奇蹟般的減弱了不少,就連那早已經冰冷的胸口也都開始逐漸的溫暖了起來。
慕韜並沒有聽到西門無恨自言自語的話,只是一邊回憶著一邊面帶笑容的繼續說道:“有些時候連我都覺得,莊主真的是太寵您了。只不過莊主從來都是隻做不說,而我雖然接觸莊主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也從平日的小事當中慢慢的察覺出了不少。都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想您一定是當局者迷,不若就趁此機會仔細想想,您就應該能夠明白莊主的良苦用心了。”
八十一。初次被打
西門無恨無言的翻了個身,故意背對著慕韜把頭埋進了自己的手臂中,好讓自己的神情被完美的掩藏起來。正如慕韜所說的,他恐怕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以前西門無恨總是在故意的迴避著很多事情,故意迴避著那種令自己怦然心動的感覺;他是不敢去想、不願去想,寧可就這樣讓自己一直糊塗下去。因為那個呼之即出的結果總是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懼怕,他不知道一旦自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現在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是否還會存在。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長久以來他才會選擇去逃避,逃避著自己心底裡那種不斷湧動著的感情;每每在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時候,他也總是用各種藉口來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那些只不過都是錯覺罷了。
但是此時此刻,西門無恨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意,不得不去想那些他曾經逃避了許久的問題。因為如果他再不這樣做的話,也許今日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日後還會再次出現,也許到那個時候,他就再也沒有了可以後悔的餘地,也許事情的結果並不會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壞。
西門無恨暗自呼了口氣,充滿醉意的眼眸微微的半闔著,靜靜的看著遠處那昏暗的梅林。隨著寒冷的夜風再次拂過,恍惚之即一抹令他異常熟悉的白色身影忽而出現在了那影影綽綽的枝杈間。
‘這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