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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察覺到一個意外帶來的改變,一個從迴圈中脫離的機會,一個在罪惡中顯現的救贖……
入夜,我捋著鬍子,心中所念盡是師傅;師傅,徒兒終究還是未能堅強起來吧……
想想自己做過的種種,心底湧出負罪感,我抬頭望天,師傅,您責怪徒弟太殘忍了,是吧?我知您一定會這麼想,五年……委實夠長了……
恍惚間,想放棄,想解脫,這樣的手段……折磨的究竟是誰?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丫鬟的面貌,其實只想找個人一起懺悔而已,卻不想因一己私念,讓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如果能一直沉溺於那樣的仇恨心態中,也許,我會更平靜……
可……畢竟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完全執拗,徹底瘋狂……
想著,小丫頭鬼靈精怪的臉突然跑了出來,對她的奇行怪舉,我哭笑不得,在她眼中,我對華煜算得好嗎?我對華煜是喜歡嗎?不知真相的她竟可將現實擬想成那般虛茫的境況?她所想看到的當真是我與華煜的親密無間嗎?
不解,無解,我不知她這樣誤會我與華煜究竟為何?而她的心境是否真如所表現的那般純憨,簡單?
清晨,不自覺踱步至竹苑,正欲敲門卻發現她居然夜不閉戶?一個沒有危機意識的丫頭,如此大咧看似未受過什麼難?若真是如此她一個千金小姐又為何會流落華府?謎團層層包裹,有關這丫頭的一切竟顯得神秘。
站立床邊看她與千金身份截然不同的不雅睡姿,我無言失笑,對她愈發好奇了,悄悄湊近想從夢中她的表情看出端倪,卻不巧聽得她極慵懶卻惑人的一聲呻吟。
氣息一窒,我驚覺,大聲叫她起床以掩飾自己的失態,睜開眼,她笑得嫵媚,伸手撫上我的臉,她道了句‘喜歡’。
呼吸又是一窒,我無法忽視心中噴湧而出的歡喜雀躍,不自禁用自己的手覆上她的,我問:“那……笑的時候呢?”
她好大膽地伸手捏上我的臉,回答雖然依舊是喜歡,但更喜歡的卻是看到我跟華煜在一起?憋悶的氣頓時翻湧,我拉開她的睡臉,對這丫頭的奇思怪想簡直無法理解。
靜坐書房,掃了眼她手中的草藥書,回想她對外貌被人貶低的不在乎,吃糕點時發自內心的感動,及耐不住寂寞無聊的多變表情,笑意不時閃現,擔憂卻也未曾間斷,看著她的專心致志,我問她是否識字。
頭也不抬地回了我句‘不識’,讓我直覺她在撒謊,但她又為何要隱瞞?她究竟是敵是友?東拉西扯誘她多說幾句,卻聽得一個新名詞——蛋白質?又一新奇玩意兒,她腦中的怪東西到底從何而來?
為了月圓之夜的計劃,我跟劉管家最初便商議儘量滿足來華府丫鬟的要求,劉管家精明地為試她底線,入府時未說月例銀數,她卻後來也一直不提,好似只要有得吃,有得住,便足矣。
對此,我更是稀奇,跟華府以往的丫鬟不同,不愛財,不圖利,更不本分,她執意要看的是:我與華煜在一起?一個讓我哭笑不得的荒誕願望,這樣有趣的人讓我猶豫。
而一個識字的丫鬟在月圓之後即使毒啞了,要讓她保密的善後恐怕也很麻煩,於是猶豫又添幾分,我不明瞭,究竟是因為麻煩而猶豫,亦或不想見她燦爛的笑容消失而猶豫?
無端的,想盡自己所能滿足她別的願望,於是,我問她為何非要剃我的鬍子?
她反問我為何不剃?
我沉默,她隨後卻似知道什麼事實般暗示我剃了即表示拋棄某樣東西?
眼神複雜地探究,一個看似糊塗又似聰明的丫頭,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三個鬍子的作用,三個有些荒誕的駁斥,她再次隱喻鬍子對我的特殊意義。
眼神冷了下來,這丫頭究竟是聰慧揣測或是真的知道什麼?見我如此,她的表情顯得挫敗無力,不欲多說,選擇沉默,她的沉默如此聰明地讓我不辨真假,再追問時,她又似隱瞞又似坦白地說她於我無害,要我用心感受真實。
她的離去不是逃避,卻似覺得我不可理喻?獨留書房內,我又好氣又好笑,何時我竟會被人認為不可理喻?這丫頭還當真是沒規沒矩,沒大沒小。
之後幾日,華煜依舊來追問記憶一事,每每擾心也只能掩飾,而小丫頭的神秘身份更讓我焦躁,剋制自己不去見她,死守書房卻不知幹了些什麼,只覺每日除了對著姐姐的墨跡心中愈發糾結懊惱外都虛度荒廢了。
小丫頭的安分守己,我竟有些許落寞,然當她再一次衝進書房向我要紙時,我知道她又要開始折騰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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