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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隨意自我,屢用弱齡一面放縱自己的任性,你當真反省過自身對他人所造成的困擾?不論這個時空所發生的一切在你眼中是真實亦或虛幻,你都應當明白你該有所擔當了。”
師父的話不重,語氣也非嚴厲,但他事不關己的腔調讓我心裡一陣發苦,卻也只能待到聲消音落,愣看師父的背景毫無遲疑地離開而持續沉默。
師父啊,師父,亦師亦父……
默嘆一口氣蜷身埋頭,我忽然有種自己曾經的信念、堅持如此脆弱,任性的逃避與枉顧的自私如此消極的感觸。
三年的佛堂冷清,我雖不覺無聊但到底還是恍惚虛度了,不僅無所作為還落了個令師“失望”的‘好名頭’。
師父說我孩童心性任性自我,但他似乎也該感謝我的孩童心性,才會讓我這種頑劣份子會想到不讓他失望而改變,會為了得到他的表揚而妥協。
別以為這樣的理由很牽強,因為‘X改不了吃O’的天性,所以同樣,那個有人表揚鼓勵才會跑得更快,行的更遠的‘劣根性’是孩童怎麼也擺脫不了的本性。
綜上所述,我決定妥協了,按照他們想讓我走的路子走,註定要當神的玩物,我還需在意於行進途中當某某人所謂的傀儡麼?
所以,為了不知生死的白熊,我還是跟皇帝哥倆好吧,看我捨己為人;為了寄我厚望的師父,我還是繼續跟皇帝哥倆好吧,看我尊師重道;為了不受塗炭的生靈,我還是努力跟皇帝哥倆好吧,看我大義凜然;為了肚裡的小九九而不得不在意的曉,我還是義無反顧地跟皇帝哥倆好吧,看我世故狡猾華麗麗地找了個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放眼天下,怕是隻有皇帝才有權具備如我這般將一己私慾的小事放大成為天下蒼生而鞠躬盡瘁的獻身精神吧!
只覺一股豪氣義薄雲天,我仰床頂大笑三聲,“哈!哈!哈……咳咳……”太過囂張果然會被口水嗆到,咳過勁,我對自己的厚顏無恥擺起自鄙的死魚眼。
出糗了,我才正常了,威脅起窗邊那個自我醒來就在房內但一直被我忽視的背光人影,“為了我的形象,剛才看到的一切不準說出去!”
端坐的人影抖了兩抖,不知在笑還是也被唾液嗆到,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帶著一絲調侃輕笑,“朕更好奇的是你腦中剛剛究竟想了些什麼。”
“在想怎樣克服自身人性的弱點,拜倒於您的威望之下,從此妥協。”我無所謂的聳肩和認命笑容讓自稱朕的人怔愣兩秒。
片刻之後,他笑,高深的興味隱著些許挫敗,“朕可是準備了好些說辭才來的。”
“抱歉讓您失了誨人不倦的樂趣,雖然我覺得所謂說服這項工作還是由我親近熟識之人來做才更有效。”
“言下之意,你並未將朕劃為你的熟識範疇?”一句反問,皇帝貌似學起了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說話風格,“可憐朕還自認跟你關係頗為親厚,處處將你奉若神明,不敢對你的‘神旨’有所違逆,就連你想立凌教為我護國神教都允了,卻只得來如此待遇,唉……”
對於腹黑皇帝比我還委屈的埋怨,我不禁翻了個白眼,直想翻身養懶骨,卻無奈才決定妥協,只得收斂起不耐煩,前躬上身,無比謙恭地跟他耗:“尊敬的我王,小人不認您為熟識,委實是怕您貴為天子與我輩中人相交甚密落個不良名聲啊,再說小人這樣的低等人哪敢得您奉若神明的待遇啊,等等,奉若神明……奉若神明?奉若神明!”越念越驚詫,我強提這使不上力的身體一蹦而起,卻上撞床楞又下摔地面,痛得我呲牙咧嘴還不忘申辯:“皇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我哪敢被您奉若神明,絕對不敢給您下旨,更別提立什麼國教了啊,我錯了還不行麼?我都妥協了,您大人大量別計較了成嗎?我現在真不想再被師父丟到那什麼虛幻境裡教訓了,一睡就全身發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醒來物是人非的,我怕啊!”
聽我如此悽哀的慘調,皇帝本以為我要偷襲而變得肌肉緊繃、表情嚴肅只能哭笑不得地僵著,再看我不管不顧地於地上呼痛耍賴,本想繼續跟我扮無辜,卻無奈這副僵硬的高人之姿要轉成我這種弱智狀態實在是難為他了,面容有了些扭曲,好半晌,他才抽動起嘴角,“你既已妥協,朕便借你的天之神力佑我零國。”說完,轉身叫進應畫師跟我分派我所謂的擔當。
皇帝的離開和應畫師的對面無語,讓我自得地鬆了一口氣,還是這招好用,總算讓我得已不用去解釋那些個麻煩的、複雜的、費口舌的、不真不假的妥協原因。
第一百一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