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
她微笑著挪步走過來,在我身旁坐下,拉起我的手,笑道:“知道麼?公子穆回城了。”
我心中一凜,驚道:“他回來了?不是說要等到夜覽成親那天才回來嗎?”
豪姬凝眸一笑,道:“其實城裡百姓也沒看見他本人,不過他的親軍、晉國的玄甲軍隊今日下午已入城。說是妍公主大婚,各國賓客都來祝賀,為了維護安城的安全。公子穆素來是和玄甲軍隊在一起的,軍隊既已入城,他自然也回來了。”
我怔了半天,想起在城外見到的那支軍隊,恍了恍神,許久才慢慢“哦”了一聲。
他終於回來了,與我同在一座城了?
雖不是面對面的距離,但如此靠近的感覺卻依然讓我忍不住微微摒住了呼吸,心中不自覺地開始緊張。
不知怎地,即便就是這樣緊張的時候,我腦子裡還是莫名其妙地浮現出那個黑衣鬼面的身影,亮亮的眸子裡笑意暗藏,只是看向我時盡是狡詐得意的光芒……
我閉眼咬唇,暗罵自己糊里糊塗。
“怎麼,夷光你不高興?”豪姬關心疑惑。
“她不是不高興,而是高興得很!”
我還未答,豪姬正望著我發愣時,門邊突地傳來一個涼冰冰的聲音。
我和豪姬聞言回頭,只見無顏孤峭地站在門扉處,唇角上揚,眸光微動,似笑非笑時,說不上是喜是哀。
我呆了呆,隨即乾笑了幾聲,輕聲道:“二哥胡說什麼呢。”
他也不反駁,只揚了眉,左顧言它:“無蘇來安城了。代表齊國前來出席妍女和意的婚禮。”
“真的?”我心中一喜,撫掌笑道,“大哥既來了,那我和你去參加意的婚禮就安全多了。”
他看著我,唇角動了動,似要開口說什麼,但等了很久後,他還是沉默著沒有出聲。
“二哥是不是有話要說?”我皺了眉,不解地望著他。
他眸光一變,臉上的神情複雜而又遲疑。
半響,他終於啟了唇:“這兩天,你不許再出門。”
我心中雖納悶,但看無顏這少有的認真神情,只得垂下了頭,低聲道:“知道了。”
無顏不再言語,只在門外站了一會,隨後便轉身快步走了。
耳邊一陣沉寂,不知道多久後,豪姬忽地柔聲一嘆,笑道:“你二哥他活得可真累。”
他累?
他可是風流天下的逍遙公子!
我也不說話,只暗暗腹誹。
牆中暗閣
堵坊消遣極多,兩日並不難熬,轉眼已至第二日夜下。
從這日晨時起,城裡戒備就突然間開始森嚴,賭坊門前時不時都會走過一隊身著黑衣玄甲、手握彎刀長槊計程車兵。小廝悄聲告訴我,說是晉國王上下了告示,通令全城今夜戌時後街上不得行人,亥時後樓宅不得喧譁,違者重罰。
於是暮色一落,天幕漸暗時,冷清空曠的街上只剩下了來往巡邏軍隊整齊的步伐聲,和他們身上鏗鏘的鎖甲相擊聲。
既是全城通令,賭坊今日也早早關了門,平時習慣了賭場裡的喧譁吵鬧,如今一靜下來,倒是覺得有點不正常,彷彿緊隨著那沉沉夜色和禁城赦令而來的,是讓人難以捉摸的陰謀和兇險。
竹園裡,我抱膝坐在臺階上,抬眼望著天空。
夜色不錯,月皎白,星粲然,輕雲若紗,九霄靜籟。月下竹林寂寂幽幽,飛葉修竿皆浸沒在銀色光碎中,鮮翠之色看起來比往日更勝三分。
已是子時,因為今夜全城的格外靜寥而使空氣似凝固般凍結,依稀一點細微的聲音傳來,居然可以牽動整個人所有的神經。
我若猜得不錯,今夜肯定會有許多人無眠。
不管是對明日將成親的夜覽和妍女,還是那些搞出今夜這麼古怪緊張氣氛的人來說,如此壓抑下的暗流藏著的何止千鈞一髮?
我捲袖擦了擦手中的宋玉笛,幾次三番想要湊到唇邊吐氣成音,卻又不得不巴巴地放下。因為我不知道,那句“樓宅不得喧譁”包不包括這絲竹管絃的樂聲。
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未行幾步,耳邊便響起了豪姬清朗明爽的笑聲。
“夷光,這麼晚還不休息?”她走過來,撩了裙襬在我身旁坐下。
我轉眸一笑,挑了眉:“今夜註定多事,夷光怎可先睡?”
她含笑瞧著我,眸色微動,口中卻故作未解:“豪姬糊塗,不知夷光的意思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