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皮?
他眸間微微一亮,清俊的容顏間雜著幾許說不出的神秘。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著急回答,只緩緩問道:“不知公主是否還記得下午在聚寶閣,那個與公主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衣男子?”
我愣了愣,隨口道:“嗯,記得。”
“他是臣下此行的同伴,名作晨郡。臣下與他皆是公子穆的屬臣,晉人常戲稱的‘晨君夜郎’便是我與他。”
夜覽耐下心解釋,而我也漸漸明白了原委。
我點點頭,笑道:“原來是他告訴你的。”
夜郎抿唇微笑,抬手由一旁的桌上取過一個大大的錦盒,伸指開啟後,遞到了我面前。
藍得近乎純透的顏色,細密輕軟的絨毛在暈黃的燈光下依稀耀出了細微的銀色光芒。
我低頭看了一眼,再望向他時,聲色不動。
“我與晨郡手中正好有一藍狐皮衣。公主既答應了我們公子的求婚,將來也必是我們的主上。這是臣下和晨郡獻給您的。”夜覽垂下了頭,叫人看不清他臉上此刻的神情。
我轉眸想了想,伸手接過錦盒,笑容淡淡:“衣服我收下。”
他抬了頭,眼光放肆地在我臉上停留半響,唇邊笑意不再似往日清冷,隱隱地,多出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替我謝謝晨君。”指尖撫摸著那柔軟溫暖的藍狐皮,我嘆了口氣,微斂了眼眸。
“臣下告辭。”話裡含著笑,笑中帶著輕鬆。
隨即,耳邊聽到了他漸去漸離的腳步聲。
“公主真的決定了?”爰姑柔軟的嗓音溫和響起。
我彎唇笑了,睜眼看著她,故作不知:“什麼?”
“答應了晉穆公子,再不反悔?”爰姑挨著我坐下,手指按住了我依然流連在藍狐皮衣上的手,神色中帶著幾分緊張和著急。
我撇了唇,笑道:“不是那日就答應了王叔?你也聽到了。”
爰姑怔了怔,挪動唇角想要再說什麼,但遇到我微微冷下去的眼光後,口中已吐不出半個字。
“我有分寸。”我低眸瞧著手下藍狐皮,緩緩道。
毛皮是奢華絕世,柔軟中,卻暗藏了刺探的綿針。
因為我心知肚明,即便這藍狐皮再珍貴,它的價值,在夜覽眼中,也不過就等同於九日前慶功宴上的那杯酒。
不過是個敲路問話的石子,我若受了,便是承認了與晉穆的婚事,再無反悔。
藍狐皮在我手中,他們此刻都該放心了……
我輕咬了唇,慢慢合上錦盒。
將寢時,妝臺前,我靜靜坐在那裡,任憑爰姑一梳一梳捋著我的發。
窗扇大開,秋夜的風隨著飄捻不止的緯紗吹了進來,拂上我的面額,鑽入我的睡衾,涼沁沁地寒入骨髓。
我忍不住一個寒噤,微微聳了肩。
爰姑發覺我的冷,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去窗前,想要關窗。
“不要關。”我輕聲開了口。
“公主?”爰姑擰了眉,相要勸。
我淡淡笑了,柔聲道:“別關。這風雖涼,卻吹得人很清爽。”
臨淄靠海,每一縷風沾上身時,都帶了一股海水的味道,有些鹹,有些浩渺,甚至當我閉上眼,心底便能感受得到那大海深藍的顏色。
比天要藍,藍得有些憂傷。
爰姑嘆息著搖了搖頭,無奈地回到我身邊。
“明日我們還啟程向北嗎?”沉默半響後,她突地問出聲。
我瞥眼瞅著窗外的月亮,淡淡道:“歇兩日再說。總要等夜覽晨郡離開了,等我腳傷好了。”
爰姑一邊彎腰在我髮尾繫著絲帶,一邊也不忘問出心中的疑惑:“公主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嫁公子穆,為何還要去晉國先看一看他呢?”
“瞧他是不是真如傳言中說的那樣是個英雄,是個神;瞧他是不是真的醜絕天下,因為娶不到妻子才來要我;瞧他……”
我正信口胡說時,爰姑卻在身後忍不住噗哧笑開:“自古紅顏愛英雄。不管他多醜,只要他是英雄,就不會娶不到妻子。”
我聞言點點頭,煞有其事道:“也對。依爰姑所言,那他就不是英雄!他既不是英雄,若還是非得娶我的話,我便……”
“如何?”
我恍了恍神,終是將與無顏戲言收回,道:“我也不知道。”
爰姑輕柔地按了按我的發,低聲道:“公主的夫婿,自然會是天下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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