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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們同時從那個見鬼的地方活著走出來，就約定了以後如果要取彼此的性命，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對殺。沒想到，今夜竟然讓那個可笑的約定成真了。”

“嗯。”

女人低低的應了一聲，似乎沒有半點情緒在裡面。

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分毫。兩人幾乎同時舉起槍支。

“凌雲，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有沒有心？！”

沐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憤憤然：“這麼多年了，你永遠都是這幅不鹹不淡的表情。你分明是我的女人，為什麼在看見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也能平靜的跟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

“你……愛我？”

女人頓了頓，低下頭，似乎覺得這話問的有點可笑。

確實很可笑，她從來不屑於這樣的愛情。縱使她也曾動心過，在親眼看見讓她動心的溫柔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翻雲覆雨的時候。那細微的悸動已經被掐死在了當場。

連互相之間的忠貞都給不了的愛情。

豈不是很可笑？！

“我愛你！我比你以為的還要愛你！”

溫柔的男人激動了起來，清雋的臉漲得通紅。

女人並沒有回答，兩人沉默著，空氣裡瀰漫的一觸即發的死亡氣息。肥胖男人的依舊睜大了那雙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前方。

“可惜，我不愛你。從沒有愛過你。”

良久，東方凌雲低啞道，同時，手中的槍緩緩的舉起了。

沐風窒息。

細密的冷汗從鬢角落下。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貪狼的槍法和手段。一個女人，一個年歲不大的女人，一個年歲不大的漂亮女人。能夠爬到傭兵之首的位置，手段和膽識那都是無懈可擊的。而他能有現在的成就，多半不過是靠著‘貪狼的拍檔’這一金字招牌而已。

第1卷　第3節：廢物七小姐【3】

他不能退縮！

從東方凌雲發現了他的背叛那一刻，他就不能退縮！

做傭兵的，誰都知道，貪狼什麼都能夠容忍，卻不能容忍背叛！對於背叛的人，只會有一個下場——死！

他不過是不想死而已。就算想要他死的，是他以為可以愛到付出生命的女人。

顫抖的舉起手中的槍。兩人都對準了彼此的心臟，竟是打定主意不死不休！

“三——”

“二——”

“一——”

女人倒數的聲音冷酷至極，不像是在倒數死亡，而像是一場遊戲。

“砰——”一聲槍響劃破沉寂的夜晚。

沐風捂住胸口，大量的鮮血從胸口流出，染紅了他的白色外套。踉蹌的退了兩步，依靠在牆壁上，這才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為什麼不開槍？”

東方凌雲的面上劃過一絲震驚，一點不解。

“我說過，我愛你。”沐風依舊淺笑，帶著前所未有的悲愴：“凌雲，我能最後抱抱你嗎？”

清冷女子猶豫了片刻，在看見沐風流血依舊溫潤不變的笑容時，過往的默契，一幕幕全部浮現眼前。也許是其中太過溫暖，她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往前挪動了腳步。緩緩抱住男人，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氣一樣。

‘撲哧——’

什麼東西，陷入了肉裡。

女人瞪大眼睛，漂亮的鳳眸裡有了然，也有絕望心碎。然而，所有的複雜情緒全部迴歸了黑暗，那雙眼睛，再也看不出半點其他的神色。

“對不起，我愛你。”

沐風吻了吻軟倒在他懷中東方凌雲的臉蛋，輕柔的，迷醉的溫柔。

她卻無端的覺得噁心。

愛？！

這就是愛？！

“我愛你，所以絕對不能讓容忍你離開我。所以，用這種方式，永遠的留在我身邊吧。”

那一槍，東方凌雲其實並沒有真的穿透沐風的心臟。在臨發的瞬間，她下意識的偏離了致命的位置。雖然傷口看起來可怖，卻沒有傷筋動骨。饒是如此，沐風還是裝出一幅重傷的模樣。

她，其實什麼都知道的。

她不過是賭了賭，男人的愛情。

可悲的是，她賭輸了而已。好在，這一輩，只賭了這一次，並且，只能賭這一次了。

然而……

女子突然嬌媚的笑了，清冷中帶著誘惑，紅唇輕啟：“沐風，我有沒有告訴你，我也愛過你？”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