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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日的氣勢,讓見聞者生出驚心動魄之感,想必當年後醍醐天皇也是見到此情此景才心生絕望的吧!”
“噓!噤聲!沒看到公方殿下和主公的臉色不太好看嗎?”順著佐佐成政指引的方向,才看到足利義昭與織田信長的臉色很難看,兩位從沒想過二十八萬大軍擺開陣勢那得有多可怕。自覺十四萬人已經是非常可怕的力量。比這多一倍就更難想象。
這時候東軍那邊忽然響起一陣軍太鼓。西軍眾將緊張的差點下令射箭,還好他們及時想起東軍距離有效射程還遠的很,靜靜的等待一會兒看見東軍緩緩的向前進發,織田信長也立即下令西軍還以顏色,你走一步我也走一步,關鍵時刻氣勢不能送了半分。
待雙方距離有三箭的距離同時停下來,只見一名魁梧雄健的武士騎著一匹身姿挺拔格外高壯的駿馬,身著金銀兩色璀璨生輝的大鎧緩緩走出東軍本陣。在他的身後飄舞著四面白旗,分別是八幡太郎源義家、南無八幡大菩薩、足利上総三郎義時以及源氏笹竜膽旗印,每一面大旗高數丈,通體潔白明亮讓人見之難忘。
西軍武士驚呼道:“那是御白旗!那人是源二位右大將殿!”
在西軍驚歎聲中,源義時獨自一人策馬走出本陣,緩緩走到戰場的中間駐馬停步,傲慢的搖頭四顧長開雙手作出一個擁抱的動作,接著大呼一聲:“京都!我源義時回來了!”
“放箭!快放箭啊!”足利義昭快被他氣瘋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著,面部猙獰恐怖彷彿一隻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許是西軍的將士看到他的恐怖表情,急忙下令弓箭足輕立即射擊。一排排箭雨落在距離源義時腳下很遠的草地上,即使運氣最好的一支箭距離他也有幾米遠。
源義時不屑的一笑,舉起雙手突然合十,在人們以為他在禮佛的時候,突然分開又合十竟然鼓起掌來,東軍的武士跟著發出一陣鬨笑聲,跟隨著主將的動作鼓掌,這次織田信長也有些受不住,怒吼道:“鐵炮隊上!射擊!一定要殺死他!”
鐵炮足輕緩慢的填裝火藥、鉛彈、試火繩、瞄準、射擊,本來這一套流程就需要四五十秒,現在一緊張竟用掉一分鐘才完成,好在終於完成這一輪射擊,乒乒乓乓的傳來鐵炮激發的爆響,待硝煙散盡才發現源義時依然鎮定的站在原地不動,舊式火繩鐵炮的最大射程還不到弓箭的一半,他站的位置連弓箭都射不到,放鐵炮純粹是在尋求自我安慰。
源義時冷笑一聲,緩緩抽出源家重寶髭切,高聲說道:“昔有將軍足利義輝,漂泊於江州寄身坂本,為興幕府報父仇,起兵入洛驅逐三好,勵精圖治二十餘載塑幕府中興之勢,卻為其弟足利義昭夥同惡黨三好氏所壞,足利義昭其人歹毒無比,殺兄弒母以圖自立將軍,而後又夥同兇徒織田信長廢立天皇,把持朝政火燒比叡山,霸佔畿內為禍京都,其害之烈數倍於楠木正成,是為朝敵佛敵武家共敵也!”
“你……你這個混蛋!你血口噴人!你你……”足利義昭面色漲紅,指著站在遠處長篇大論的源義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西軍士卒們多數是鄉下務農的農兵,沒見過世面也不知道幕府的恩仇內幕,乍一聽到自己效忠的將軍竟是這種人,哪還願意為他賣命送死,若不是各路大將即使彈壓,說不定這場合戰就要到此為止。
“我等武家,以脊樑支撐家業以雙手開拓荒原,劈荊斬棘腳踏實地,歷盡千險代代傳承方有今日今時之尊崇,我等靠的是雙手的打拼和奮鬥,更依靠著忠孝仁義之千古大義立命也!不知忠則弒君,不知孝則滅親,不知仁則好殺,不知義則為亂!”
源義時突然單手戟指足利家紋旗和織田家紋旗下的西軍本陣,大喝道:“而此足利義昭,弒君滅親好殺為亂,古往今來少有觸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織田信長火燒佛教聖山比叡山延歷寺,殘害佛子、燒燬伽藍、推倒佛塔、破壞佛像,犯下五逆重罪!被斥為第六天魔王之人,此等惡賊,諸君可從之呼?”
一遍遍聲音在蒼茫的大地上回蕩著,西軍眾將躑躅呆立不知所錯,放任配下士卒騷動越發的劇烈,織田信長臉色鐵青默然不語,他發現足利義昭又開始歇斯底里的咆哮著。軍心敗壞已成定局。他有些後悔剛才是不是應該全軍突擊。哪怕倉促應戰被打的大敗虧輸,也絕不能讓他說出這麼傷西軍士氣的宣言。
可此時此刻再想這些都已經晚了,只見源義時舉起髭切,大喝道:“源家列祖在上,我源義時為討伐惡賊掃蕩妖邪,願舉源氏白旗殺出鎌倉重回京都,凡阻我路者殺無赦,凡與我為敵者殺無赦!神佛庇佑先祖祝福。此乃天意!大義在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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