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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對這少女的機巧又高看兩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輕易讓步。
不過他畢竟是王爺之尊,遭到拒絕後若再一昧強勢要求,未免有失身份,於是便笑吟吟地又給她出了一道難題:“明大小姐孝心可嘉,實在難得,小王亦不便拂她之意。下月便是臘八,皇兄依例會在宮中設宴,遍請百官並其家著。屆時明大人再帶令千金一起赴宴,如何?”
每年歲末的臘八宮宴,乃是皇帝親自主持的宴會,帝京的王公貴族,世子少爺們都會出席,私下裡被人戲稱為是相看乘龍快婿的最好去處。但卻不是所有女子都去得。除去身有誥命品級的命婦之外,唯有最受家族重視的適齡嫡出千金小姐們才能參加。
而能受家族重視的小姐們不但需要出身高貴,更要有出挑的容貌和出色的才情。這麼一來,等於是變相肯定了赴宴千金的才貌與身份。有資格赴宴的小姐們往往聲譽倍隆,求親者數不勝數。
明獨秀之前因為年紀尚小,按規矩怕殿前失儀驚駕,並無資格赴宴。本說今年滿了十四歲,終於可以做明家第一個參加臘八宮宴的小姐,為此明獨秀著實自得了好一陣子。卻不想,瑾王隨口一句話,就將這份獨一無二打破了!
眼見本就強顏歡笑的女兒神情數度變幻,微微張口似是想說些什麼,白氏怕她說出不好的話兒來,惹得瑾王不快,馬上故作大方地笑道:“多謝王爺恩典——華容,王爺見你純孝難得,特地提攜你呢,還不快快謝恩。”
其實以明華容尚書嫡長女的身份,縱然生母出身卑微,只是一介平民,但子憑父貴,也未必就沒資格去臘八宮宴,更況且她之前展露的織金繡技藝皆令眾人讚歎心服。但白氏這麼說,卻是妄圖一句話就抹殺了她的其他優點,暗指瑾王只是感念她孝心可嘉而已。
聽出白氏的言外之意,明華容淡淡一笑,也不辯解,也不謝恩。她對這位“未來”的妹夫十分了解,知道他看似溫和,骨子裡卻有種意圖掌控一切的權力慾,怎會容得白氏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弄這等小小手段。
果然,瑾王似是沒聽到白氏的話一般,徑自說道:“皇姐對織造一道甚為喜愛,小王見明大小姐織造技藝過人,料想必定也是醉心此技,屆時不妨多向皇姐多多討教。”
皇家的事情,即使是要你傳授,也會被說成是你向他們討教,反而還要你謝恩。在場的人都是成精的,這點意思如何聽不出來。當下明守靖更覺得這大女兒是個福星,連忙說道:“承蒙王爺抬愛,下官先替小女謝過王爺了。”
白氏卻是眼皮一跳,幾乎要掛不住勉強的笑意。明獨秀低著頭貌似恭敬,藏在袖裡的雙手卻將指甲都生生掐斷了。
雖然知道瑾王不會這等好心偏幫自己,此舉多半是因看穿了白氏母女的意圖,便拿自己來刺激一下她們,表示他並不急著與明家攀親。但明華容還是忍不住好好欣賞了一番白氏母女敢怒不敢言的情態,瞧夠了才扶著老夫人,向瑾王與明守靖行禮告退。
待出了棲鳳院,一直沒說話的老夫人忽然長長嘆了一聲:“你這孩子,怎能為了我拒辭王爺?你就不想想你的前程?”
在郭老夫人這種貪財好利,凡事明哲保身之人的眼中,見明華容先是為了她一句話不顧安危絆倒許嬤嬤,現在居然又肯為了自己拒絕瑾王邀請,自然十分感動。原本只是打算先假意拉攏她,再利用她來壓制對付白氏,這會兒卻不免生出了兩三分真心。
見狀,明華容淡笑道:“王爺是貴客,多我一個少我一個,老爺總會將他伺候得妥妥貼貼的。我縱不去,也沒什麼打緊。”
她越是這般謙遜,老夫人便越是覺得她至孝可疼。一路上罕有地扶著她的手,絮絮說了不少家常話兒,及至到了翠葆院,又賞了不少東西命人送到她院中,催促她快回去休息。
“小姐!”
明華容剛走出院子沒幾步,便見青玉有些焦急地向她快步走來,上下打量一番,確認她無恙後才鬆了口氣,低聲說道:“小姐,今日真是兇險。”
她的疏影軒就在老夫人院子旁邊,明華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到後面的梅林再說話。
數九寒冬,正是梅花開得最豔的時候,枝頭似淺雪瓊華,盛放出一片花海,卻又比雪花更勝一段幽香。她們主僕二人置身花海之中,緩步而行,一個風神清致,一個秀麗可人,此情此景當真堪可入畫。但只有靠近了才知道,她們所談的事情與所謂風雅沒有半點關係。
“……奴婢見肖先生也被帶走,先著人通知了楊媽媽,又故意與人閒聊,在瑾王面前透了口風。本是想若有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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